关还是原來那座关,可是关中主事的人却换成了董卓,关头上,原本属于刘璝的大纛仍旧高高悬挂着,而掌控着这大纛的人,同样也换成了董卓的手下。
“将人带上來。”冷着脸,董卓煞有介事的肃然凝声道。
“进去。”很快,几道人影就出现在门前,在士卒的一声低喝后,两个人顿时踉跄着被推了进來。
两人一进屋,就看见上首上坐着的董卓,刘璝紧跑两步,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而张裔却哼了一声后昂首而立,而当他的眼光在瞥见一边立着的高顺后,转头顿时狠狠的瞪了过來。
“愿降否?”董卓为了不让自己脸上得意的神色显得太过张扬,努力的将脸板着道,不过,他虽然已经在很努力的想要吼住,可结果还是不能完全做到,这样一來,他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如果说非要找一个词來形容现在的董卓的话,那就是装 逼。
“愿意,愿意,末将刘璝,拜见主公。”连连顿首,刘璝恨不能将头给磕个窟窿。
董卓见了,即便是在关下的时候就决定不给刘璝什么好脸色,此时脸上得意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更浓了,随即转头看向张裔。
“哼。”不屑的呸了刘璝一声后,张裔顿时给了董卓一个后脑勺,连对高顺也懒得瞪了,一双眼睛盯着屋顶,怔怔出神。
“砰。”董卓大怒,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张口暴喝道:“找死,來人,给我带下去砍了。”一边叫着,一边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给高顺递了个眼色过去。
高顺会意,正要起身出列求情的时候,哪知道张裔突然开口,神色嘲弄道:“这样的小把戏也就你董卓才会玩,要杀便杀,不用你动手,我自去。”一句话说完,整个身子猛然而动,冲着旁边的柱子狠狠的撞了过去。
“快拦住……”董卓最先反应过來,当即大叫出声,身子更是急急起身,直接大步跑了过來。
“砰……”
“哎哟……”
沉闷的碰撞声轰然响起,让董卓奔跑的脚步不由顿在那里,只是随即又传入耳中的痛叫声又顿时将他从失神中惊醒过來,拿眼再看时,就见张裔弓着腰,一头狠狠的抵在一人的肚子上,他撞上了,可是惨叫声却不是从他口中发出來的,一个士卒正一手抱着张裔的头,一手摁在肋骨上,胸腹间传來的剧痛,疼的他呲牙咧嘴。
“好样的,來人,赏他十金,官升sān_jí。”董卓用力在士卒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这才反应到这士卒不是他身边的亲卫,不过不管是谁,也沒影响了董卓的好心情,神色大喜的让人将其带下去医治后,董卓立即蹲在地上,而后脸带紧张的将手指微微伸向张裔的鼻孔下面。
“有气息。”倏然,董卓眉头向上挑起,眼中的紧张之色瞬间就消散无踪,就连眼睛都开始变得晶亮起來:“快,快去叫人过來。”
士卒见了立即有人跑去找人,只是沒等过多久,人还沒來张裔就醒了过來。
其实,他人是沒什么大事,刚刚那一下虽然撞的狠了些,可是有那士卒给他当肉垫儿,他最多只是受点冲击罢了,懵了一懵后自然就醒转过來。
“先生这是何必,难道卓就这么不堪,让先生情愿自戮也不肯多言吗?”看着张裔,董卓苦笑着摇摇头自嘲道。谁也不知道,此时董卓心里已经在狂骂了,谁说古人好骗了?谁说古人打他一棒再给他个甜枣就哭着喊着要拜你为主了?谁说……
不说董卓心里的腻歪,张裔对董卓的话根本沒有多少反应,自顾挣扎着坐起來,一双眼睛又狠狠的瞪向了高顺:“好一个高顺,好一副忠厚模样,好一份做戏天分啊!老夫吃了这许多年饭,沒想到都吃到狗身上了。”
“先生切勿如此轻贱自己,事急从权,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前顺多有得罪,在这里给先生赔礼了!”说着,高顺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张裔叩首赔了一礼。
“你……”张裔愣了,顿时被高顺的动作镇在当下,喃喃的说不出话來。
他不说,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反应,董卓噌的一下站立起來,对张裔好似恍然的眼神浑然不顾,大步走到高顺身前一把将他拽起來,张口就骂道:“你当兵当傻了,还是脑袋叫驴踢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跪天拜地跪父母,他人何能,能得你膝下之礼?”
“主公……”高顺也有些愣了,他虽然觉得这样有些难堪,可是一想到张裔对董卓的作用,还是咬牙做了,却怎么也沒想到董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张裔再又看來的眼光他也看在眼里,可是他心里很清楚,他这样做,董卓毫不知情。
不过,董卓显然沒有打算就此打住:“男儿大丈夫,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正当挺直腰板堂堂做人,是,张裔对我们是很有用,我对他也是很看重,可这绝对不能成为你妥协的理由,我董卓,也还沒有到靠着出卖将士的尊严來拉拢人心的地步,即便是战败身死,也绝不妥协。”
董卓说的很重,可是听在高顺心中却觉得很窝心,士为知己者死,在董卓将他从吕布手中得來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忠心给予了董卓,而从这一刻起,高顺可以很骄傲的确定,他可以为了董卓,去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主公!”轰然一声,高顺对着董卓跪了下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儒家的一套思想早已牢牢套在世人头上,犹如一道城墙,将世人圈禁其中,是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