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列车,卫清和风雪二人茫然四顾。
“该往哪边走?”风雪问道。
卫清指着通往郊外的方向,“我想应该是那边!!!”他这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的声音很大、很大,引的过路人一阵侧目。
经过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休息,他的听觉已经恢复了一些,他隐隐可以听得到一些外界的声音了。虽然听到的声音不算很大,但这足够证明,他并没有变成聋子。
路人频频侧目,投来异样的目光,风雪有些难堪!“清,你不要那么大声!”
“啊?什么?!”卫清声音的响亮程度依旧不减。
“没什么!”
因为文化的差异,欧洲人的世界观和国人的世界观很不一样。站在马路上大声说话,这在国内是司空见惯,在欧洲,就会成为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触犯法律的行为!也许,那些路人会在心里谩骂卫清:‘这是个从哪里来的家伙,真是没礼貌,让人讨厌...!’或者,会有某个容忍度很差的路人会上前把卫清扭送去宪兵队...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哪个路人走上前把卫清扭送去宪兵队。
如果第二次被抓进宪兵队,他可能会失去理智,可能会挥舞着蝉翼,血洗宪兵队;如果不失去理智,他只能坦然接受这毫无自由可言的西方世界法律。
文化的差异还不止体现在这一种层面上...
一路行走在街道上,卫清可谓是大开眼界!
巴黎,不愧是个浪漫之都。
街道两旁的绿化带边缘,甚至是红绿灯下,随处可见拥抱、接吻的情侣以及年过半百的老夫老妻们;尤为甚者,还有的人们会拥抱着心爱宠物狗、宠物蛇、宠物猪、宠物蜥蜴,就是一顿乱亲乱吻...
含蓄、矜持,或者是礼仪、廉耻...!
总之,文化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行走在街道上,凛冽的寒风在都市丛林间穿梭呼啸着。
卫清揉了揉被风吹的通红的鼻子,“啊——欠——”张嘴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欧洲人那又高又挺拔的大鼻子就是为了适应这种气候而特别演化的。
“清,你怎么了?”风雪投以关切的目光。
卫清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鼻子里痒痒的,我感冒了!”
“给你...”风雪递过去一个手帕,“来擤一擤。”
卫清接过手帕,捏住鼻子,用气排除鼻涕。“谢谢!”擤完鼻涕,又将手帕递还回去。
哪有擤完了鼻涕,还要将手帕还回的道理呢!
“呃——”风雪怔了一下,“我想,你还是留着用吧!”
“哦~!谢谢。”
卫清也不作多想,随手将手帕揣进衣兜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不知不觉中和风雪的关系更加的亲近了,俩人不在刻意疏离对方,衍生出了一段很不错的...友谊。尽管,当找到凌雁之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这段友谊也将遂之结束。
俩人并肩而行,一路走,卫清不时关注四周的情况。
在凌雁的世界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只学习到了一丁点儿知识。他只知道,远离居住区的地方,更有可能发生战斗!可是,欧洲的情形和国内完全不相同。在这里,就算是人口密集的巴黎城中心区,也有可能发生交火事件...
背对着瘦骨嶙峋的埃菲尔铁塔,两人向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场,漫无目的的旅程!同时,这旅程又是危机四伏的。
“雁在哪里?”
一路上,急不可耐的风雪不时提问着。
“我正在找。”每一次,卫清总是这样回答。随口搪塞过去,他又在心里一阵无奈的叹息:‘我的老天爷啊,雁这个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茫茫人海中,我该怎么找啊?’
凌雁并没有特意给他留下什么线索以供他寻找。找到凌雁,真的比从大海里打捞一根绣花针还要难...
“清,雁在哪儿?”风雪再一次提问。
这一次,卫清没有再回答。他走到路边商店里重新购买了最新一期的新闻报纸...
“你在干什么?”
他的举动令风雪不明就里。
“没什么,就是看报纸。”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报纸?”
“可能,我们来晚了一步;如果我猜得不错,雁已经离开了巴黎。”
“这和你看报纸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关联。这可是获得情报的重要的一条途径...”
费力地浏览一遍新闻报纸,卫清沮丧地瘫坐下来。报纸上印刷的不是规范文字,而是当地的方言文字,对于它们,卫清只是略懂。那新闻上,并没有刊登任何有关于战斗的报道...
看到卫清的沮丧的表情,风雪猜到了十之八九。“唉!”她也沮丧着叹了一口气。
欧洲这么大,该往哪里去寻找一个人呢?
“任何困难都打不垮我——老卫清!”怀揣着对自己的安慰,他重新站起身来,“我们继续寻找...”
“好的。”风雪赞同。
日沉西方。
夕阳的红光照耀在肩头,寒风围绕在脚边!
漫无目的搜寻了一天,俩人一无所获。
所有可能出现凌雁的地方他们都找了,就差没去宪兵队调看天眼监控系统...
揉搓了搓又酸又痛的双腿,卫清走到一家关门的商店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累坏了~...”
风雪,站在一旁。她也很累,但她不想休息,只想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