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思考怎么破解我的能力,这是个好习惯,我也不介意你在想这种事就是了,反正你会这么想是早就注定了的事。”面具男的声音还是和刚刚一样平静,“而且你也很聪明,你甚至猜到我为什么找你了。”
“要跳过主神游戏的判定让自己提前进入战场,那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压制自己的力量,不过并不是暂时性地压制,而是剥夺性地消去。”冰山也不是不知道这种办法,不过他本身的实力就是游戏者里面最弱的了,原本就能第一批进入这个世界的他知道这种事也没用,而且这种办法也很冒险,并不是所有人都敢这么做的,只是如果是像这个人一样拥有近乎全知的能力的话...
“你想得没错,我现在的力量甚至不比你强多少,而提前进入战场的我只是想借机布置一下战场罢了。”面具男似乎没有隐藏的意思,又或者说不屑于隐藏,“借用你的手清理一些其他的游戏者的话,效率会高得多。”
“你是肯定了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条件,也确实肯定了我的行动方式,果然,全知的家伙最恶心的就是这一点。”冰山很清楚,自己是被利用了,被这个面具男借用为打手,帮他清理碍眼的对手,如果是按主神游戏判定的标准,他将自己的实力降低到这种程度,要真正恢复过来的话,那些跟他实力同等的人也差不多到达这个世界了,这样的话提前进入战场也没多少意义,所以他需要做的是在此之前完成什么布置,以便对付那些跟他同等级甚至比他更强的人。
“我确实是在准备对付那几个,你现在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倒也可以告诉你,反正...”面具男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冰山从这个语气不难猜出,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没有说的必要,全知之所以是全知,那是因为已经看到了结局,是否知道对冰山而言并不影响任何结局,现在告诉他也只是为了让他不用继续废话而已,“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一点,我的全知并不是没有极限,在这场晋级赛中,最后一个被送进战场,也就是最强的那个人,我只能知道她是确实存在,可是我却没办法确定她的其他信息,而我所着手准备专心对付的有两个人。”
“四个...”冰山可不会认为需要这个面具男准备陷阱去对付的会是普通的强者,起码他们的实力在这个面具男之上,主神游戏里就算已经达到全知也不等于无敌,在各种跨世界的能力或道具中,破解预言的实在是数不胜数,所谓的全知仅仅只能碾压弱者,碰到真正的强者也就只能作为参考了,这样算下来的话,除了最强的那个人,还有包括眼前的面具男在内基本上算是同等级的三个怪物,果然主神游戏的晋级赛简直就是剥夺人性的杀戮戏剧。
“我暂时知道的人里面,战力等级最强的是一个叫黑翼的人,当然,这并不是真名,只是主神游戏判定且承认的名字,如果正面对抗的话,他在全力状态下是能达到世界级极限的。”面具男很明显对这个名为黑翼的人有些顾虑,语气中出现了刚刚的谈话里没有的停顿,“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夜尽,战力等级是世界级中级,可是却被主神游戏判定为跟黑翼一样是倒数第二批进入战场的。”
“什么!?你...”冰山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面具男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支试管,已经没必要说下去了,冰山很清楚这一点,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他想要知道那些立于顶端的强者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世界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的太遥远了,“我的命运,难道说已经...不,我不能逃...”
没有逃跑,这是面具男预料到了的情况,又或者说他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冰山将试管内的东西注入自己体内,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感觉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撕咬自己的血肉,每一寸皮肤,每一根血管,每一个脏器,全身上下的神经已经发出了最大限度的痛觉传导,这是生物疼痛认知的感觉极限了,没有哀嚎,不是意志坚定不喊出来,而是大脑无法处理这种感觉了,就算是一般的国家级高手,遭受这种痛感也极有可能彻底失去理智,最终为了忘却疼痛成为无心无泪的机器。
不过那又如何呢?本来是可以逃跑的,本来是不用面对这种痛苦,这种绝望的,可是不行,不想继续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在这个已经成为战场的世界里,要活下去,要变强,要打破那个男人的预言,哪怕现在,甚至是以后自己所想的都被预先知道了,哪怕在别人看来,自己所做的努力只是一个笑话,可是没关系,只要前进就好了,退缩的话也许还能苟延残喘,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度日,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挣扎吧,用尽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吧,哪怕再往上爬一点点也好,即便现在死去,也不要窝在角落里,慢慢地等待最终的结局,要怎么样结束,由自己来选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