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见从一处极暗的怪石背后爬出一个极其怪异的东西来。
这东西体积庞大,黑糊糊的如同一个磨盘,它的移动显得相当笨重吃力。
当它移到幽琴的面前,借着微弱的光线,幽琴才看清这东西原来是一个硕大无朋的乌龟。从它那巨大的龟壳里伸出一个尖细的人形脑袋,脑袋上嵌着两颗精锐夺目的眼睛显得特别醒目,而且闪着狡诈的光。
巨龟望着幽琴说道:“公子,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幽琴道:“你这人不人龟不龟的怪物,你是谁?我怎么会认识你?”
那巨龟的眼里居然流出了眼泪,说:“他们果然将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们不光诅咒了你的身体,而且诅咒了你的灵魂。他们怎么那么狠呢?”
“你在说什么?神神叨叨的,快说你是谁?”幽琴又道。
巨龟听了幽琴的话,突然声泪俱下地嚎啕大哭起来:“陛下啊,太子已经不认得我们了。我们紫水国完了。陛下啊!你让我在这儿等了八百年的太子忘了他是谁了!他忘了他的父亲,忘了他的母亲,也忘了他那可怜的龟丞相了!陛下啊!我们紫水国没有指望了。我们“紫水国”完了!呜呜……陛下啊……陛下啊——你所有的希望落空了……”
巨龟沙哑怪异的哭声在大厅里沉闷地回荡。
“你个怪东西,你无缘无故的哭什么?你儿子死了还是你老子死了?”幽琴不耐烦地道。
巨龟听了幽琴的话越加伤心欲绝地号哭道:“陛下,你听到了吗?太子他骂我是怪东西,他骂他的龟丞相是怪东西。陛下啊!我们没希望了,我们完了……呜呜……”
幽琴越听越糊涂,巨龟怪异的哭声搅得他心绪烦乱,他陡然怒吼到:“好了,别鬼哭狼嚎了!”
巨龟见幽琴动了怒,哭声嘎然而止。
巨龟用泪汪汪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幽琴。幽琴对他的眼神极端反感,恶心地道:“你别那么看着我行不行?”
巨龟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把尖细的脑袋埋下去,说:“是,太子。”
幽琴连看他一眼的心情也没有,道:“你刚才又是太子又是陛下地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
巨龟似受了鼓励,又将头抬起,刚欲开口,幽琴立刻不耐烦地道:“你把头埋下去再说。”
“是,”巨龟又将头低下,说:“太子啊!你的原名本不叫幽琴,你真正的名字叫禹陵生风,你的模样也不是现在的模样,你原来的模样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白面书生。一千年前,你受到妖人的蛊惑,私自逃出紫水国,落入阳世凡尘。阳世凡尘里的花花世界使你的心智迷失,*杀戮和纵欲无度让你的灵台幽镜蒙灰受尘,你在阳世凡尘里彻底堕落,随同一帮无恶不作之徒在阳世间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干尽伤天害理十恶不赫的勾当。你犯下的滔天罪恶终于让你受到了最恶毒的诅咒,让你在千尺寒潭里承受孤独和寒冷的煎熬。这种煎熬是最最痛苦的煎熬,它会让你的灵魂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使你最终误入歧途进入魔道。”
“一旦你的灵魂进入魔道,你就会疯狂地向地狱坠落,地狱里的炽热炼火将会把你彻底焚毁,你最终的命运将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万幸的是,在你蒙灰受尘的灵台之上,自今仍开着一朵幽香的神秘曼陀罗花。那是生长在天地间最珍贵最幽香最美丽的神秘之花,你的父亲,紫水国的国王,虽然他正在承受着他一身中最灰暗最屈辱的时刻,但是他仍然在精心呵护着长在你灵台上的那株奇葩,他说那是他的儿子禹陵生风从迷途回来的唯一的希望。因此他才让我在这儿等你,说你终究有一天会从幽幽潭出来,并吩咐我,等你出来的那天领你重新回到我们的国度,把紫水国的臣民从灾难中解救出来。”
“紫水国的臣民需要你,太子!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在八百年前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他们也盼望着你回去把他们从陷阱中拯救出来。太子啊!在你的身上寄托着我们紫水国所有的希望,所以老丞才在这儿苦苦等了你八百年啊!”
巨龟说到动情处,又不禁抽泣不止。
虽然巨龟说得声泪俱下,但在幽琴听来,巨龟却是在说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幽琴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你说这些与我何干?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巨龟又抬起头,悲哀地说:“太子啊!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你当年的事了吗?”
幽琴说:“我当年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谁啊你?”
幽琴的话深深刺痛了巨龟的心,它又失声痛哭道:“你终于是把我们彻底忘记了,紫水国的臣民唯一的希望没有了!呜……呜……我奉陛下的嘱托在这儿辛辛苦苦等了你八百年,等来的却是一句你不认识我。”
“陛下说,终归有一天你会从诅咒中解脱出来的。只要盛开在你灵台幽镜上的曼陀罗花还在你的魂就在。陛下还说,只要你的魂在紫水国就在。陛下还说,龟丞相啊,你就在那儿耐心等着我们的禹陵生风吧,只要他回来了,我们的日子就有希望了。可是陛下啊,你日思夜盼的儿子禹陵生风他不认识我们了,他把我们彻底忘记了呜呜”
幽琴被巨龟弄得心绪烦乱起来,说:“你别再死去活来的好不好,你说的这些我是不会信的。你还是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