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明的时候,寒月背着赵凌心出现在太平馆的门口。
早晨的光暗涔涔的,寒月就像是行走在浓雾密布的森林里,他背上的人已经熟睡,赵凌心脚踝处的毒被他吸了出来,伤口用白纱包裹着,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人在睡梦中似乎也能感觉到显示的疼痛,赵凌心的眉头皱的很紧。有那么一会儿,寒月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背上背的并不是赵凌心,而是一个他很熟悉的人,可是那个人是谁,当他在想的时候却又忘了,又仿佛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你回来了!”
门口坐了一个人,看来一宿也没睡,身上还穿着昨i的白袍,他的声音淡淡的,略显沙哑,是楚子殇。他在看寒月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他背上的赵凌心,楚子殇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他刚准备离去,去被寒月叫住。
“你把她背到房间吧,我有些累了!”
寒月看着肩上的赵凌心,神se有些疲惫,头发上沾着晨露,像是一缕缕的白发。楚子殇望着他的眼眸,有那么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朋友已经很苍老了,有一种夕阳的颓势。楚子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接过了赵凌心,这位大小姐似乎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在梦中傻笑着。
背着赵凌心远去,楚子殇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言道,“墨羽他来找你了,就在你房间,我看你一晚上没回来,所以在这儿等你!”远远地,楚子殇的声音传来,一同的还有清晨淡淡的雾气。
“我知道了!”
寒月答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个平淡的早晨就在这样平淡的话语中开始,然后结束。
推开门,寒月闻到了一阵酒香,寒月是喝酒的行家,对于什么酒好什么酒不好,他一闻味道就知晓,如果是他喝过的酒那么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而现在这股味道,是好熟悉的酒香啊,他望着眼前,喝酒的人是墨羽,他坐在寒月弹琴的木椅上,可惜他不会弹琴,他只能看着袅袅的香烟从香炉里冉冉升起,给自己斟一杯酒,慢慢品尝着,直到寒月进来。
“你出丰都城了?”墨羽看到了寒月鞋底上的泥土,问道。
寒月没说话,他看到了木桌上的酒,是醉仙酿,而且竟然是不醉楼的醉仙酿。寒月贪婪的嗅了一口,那种久违的感觉,可是他却没有喝酒的想法,他仅仅只是回身坐在了床上,扬身躺了下去,那感觉就像没看到酒,没看到墨羽。
“你不喝酒?”墨羽又问了第二句话,这时候他拿出了一个酒杯,小巧的杯子,他将它立在桌子上,将酒一点一点的倒入杯中,而酒香就杯中缓缓的流淌着,似乎在诱惑着寒月来饮。
“我只喝朋友请的酒!”寒月一字一句的道。
墨羽笑道,“我的确想请你喝酒,可惜,这却不是我的酒。”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壶,“这酒是有人让我带给你的,那个女人还告诉我说,你是天下无双的人,能配让你喝的也只有天下间独一无二的酒。当然,你若是还不想要这壶酒的话,那么我可以替你喝了。”说着,墨羽将杯中的酒喝尽,而后长叹着。
“可惜啊,这样的好酒以后喝不到了。”墨羽站起身来,“既然我的事情做完了,那么也该走了!”
“等等!”
墨羽转身,他看到寒月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那个他亲自为他斟倒的酒杯,那一刻,他以为寒月接受了这杯酒,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你,”
可他的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他看到了寒月将杯子倾斜,杯中的酒缓缓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汇成一股,流到了墨羽的脚下。寒月的脸se很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冻彻的似乎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心。
“你走吧!”寒月道。
墨羽呆呆的站着,过了良久,“我是该走了,你先休息休息,燕公子有事情找你!你要是醒了,就到书房,公子在那里等你!”
墨羽说完,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残留的烛泪还在支持着燃烧,寒月并没有去睡觉,尽管一夜未归,可是他现在却并没有什么睡觉的yu望。他躺在木椅上,仔细着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在想,如果说当i暗算自己的是王七的话,那么要杀自己难道是若候燕无忌?
可是自己那时候是在救若候,而且当时王七是晕倒在地上的,这样来说的话,会不会是恰好两者的毒一样,那么无论如何,势必要去一趟若候府,验证事情的真伪,若是自己身上的毒的解药若候那里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至于昨天晚上他所看的那队弥天鬼士,他们大半夜的跑到城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弥天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而且,赵凌心是赵旭的女儿,千里迢迢来到丰都城,却是想要去鬼域,她又有什么目的,另外她到底是要拿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寒月沉沉的睡了过去,旁边的熏香依旧袅袅升起,带着清晨的气息。
书房。
燕水遥坐在书桌上认真的看书,昨天晚上,他同样一夜没睡,他的身边泡着一杯茶。而他手中的是一本史书,是前朝的史,他在书中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说的是前朝的一位将军,一生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在他大战即将告捷的时候,却接到传召,命令他立刻回京,他本是不愿回京,结果皇帝一连发了十二道令牌逼他。原来是有小人在皇上身边进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