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厂长,希望你能够积极配合我们法院的工作,毕竟就算温厂长不在,我们也是有权查封你们的机器,用来抵债的。”
刘院长点了点头,义正严辞地说着。
“你们听谁说他在的?刚刚我还想找他签字来着,他人真不在里面!”
这个陈刚摇了摇头,从腰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走过来开了厂长室的大门。
刘院长半信半疑,走进去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偌大一个厂长室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到厂长室里没有人,陈刚接接着说道:“你们看,他人真不在这里……而且我跟你们说,厂里的机器都已经抵押给民间借贷公司了,***驴打滚就九分利啊,产权都不在我们这里了,你们查封了也没用啊。”
“你说了不算,我们搜!”
刘院长眉头一皱,朝着身后的法警使了个眼色。
立即,这些法警鱼贯而入,开始对这个厂长办公室进行搜索。
但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藏人,而保险箱干脆就没有上锁,里面空空的,连只蟑螂都没有。
另外一队派去财务室的法警也回来了,没有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皮鞋厂的账面一片赤字,财务里就搜出可怜的千把块现金,穷得叮当响。
“温厂长这个王八蛋,一定是听说法院的人来了,卷款跑路了!”
周大哥恨恨的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身后那群被拖欠工资的工友脸上也流露出沮丧的神色,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开始哭泣起来。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法院来主持公道了,没想到这个温厂长居然胆子这么大,直接卷款跑路了。
恐怕……今年连回家过年都成问题了!
回家过年的希望破灭了,这些任劳任怨的汉子们终于流下了眼泪……
不怪他们脆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个温厂长,难道是听说我们法院来了就跑路了?”
面对这么多媒体记者,刘院长脸上不由露出了尴尬之色。
他正愁眉苦脸的时候,突然间,这个周大哥扑通一声,朝着刘院长跪了下来。
“刘院长,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没钱回家过年,我们就只能去政府门口蹲着去了……”
周大哥哭丧着脸,跪求道。
似乎是被他感染,他身后的工友们也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你们快快起来!”
这么多媒体面前,这个周大哥突然下跪,顿时让他吓出了冷汗,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就算是古代的县太爷,也没有让这么多老百姓跪下来的道理,这可顿时把刘院长吓坏了。
他连忙蹲了下来,扶起了周大哥。
但周大哥却是倔强得跟一头牛似的,刘院长根本拉不动。
刚刚他还在镜头面前,跟民工周大哥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帮助他们回家过年。
现在好了,自己在这个皮鞋厂这里毫无所获,怎么让农民工兄弟拿到血汗钱,回家过年?
要是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去省政府门口蹲着的话,这就算是信访事件了,他这个法院院长也脱不了干系。
走投无路之下,他突然看到旁边的聂采正蹲在地上拍镜头,不由三两步走了过去,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聂采。
“聂记者,刚才您都找到了章富强了,要不您用敏锐的新闻洞察力看看,这个温厂长跑路到哪去了?”
刘院长已经是急病乱投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上了聂采,毕竟刚才聂采的神奇表现让他也惊讶不已。
“刘院长……感情您还真把我当福尔摩斯了啊?我可针不敢当……”
聂采苦笑一声,连忙推脱道。
刘院长这招简直是祸水东引,把烫手山芋交到自己手里。
记者拥有敏锐的洞察力不假,可是,那也不能把记者当福尔摩斯用啊!
他刚才都用思维读取组件“看过”那个陈副厂长的思维了,确定他说的不是假话,连他也不知道这个温厂长跑哪去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记者而已,又没有刑侦经常那种办案的经验和工具,这怎么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