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齐云山被薄雾所笼罩,白云悠悠,庙宇隐隐,宛若仙境。【92ks. 】齐云门的弟子早早地便已起来,迎接和招待前来参加齐云论道的各大门派宾客。
然而这片仙境般的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玄天老贼,还我师兄命来!”这声喝骂仿佛洪钟震响,声音响彻了整个卧云峰,乃是由大悲寺五大神僧之一的无尘神僧,以佛门狮子吼怒吼而出。声音在卧云峰上回荡了一会儿后,无尘神僧方才出现在卧云峰卧云广场上。
本来昨天夜里,他早就气愤得要杀上齐云,为无忧神僧讨个公道的,却硬生生地被掌门师兄无相上人挡住了。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瞪了一晚上的眼,一直忍到天亮。
一听到有人怒吼,栖息在卧云广场旁万年古松之上的几只齐云门护派神鸟九天云鹤便一声长啸,冲天而起,示警的同时向声音发出之处激射而去。而小云鹤却只是睡醒惺松地醒来,显然是个喜欢睡懒觉的家伙。
九天云鹤与无尘神僧在卧云广场边上相遇。
无尘神僧正在盛怒之际,见几只鸟竟敢在自己头顶上狂叫,顿时便火冒三丈,怒吼一声,挥起双拳,向空中云鹤打去。但见两个巨大的拳头,自无尘神僧的拳头上幻化而出,带着澎湃无匹的佛力,排山倒海般打向空中的数只九天云鹤。天际间登时雷鸣不绝,风云变色。此乃大悲寺佛门正宗无量神拳,有雷霆万钧之力,威不可挡。
但九天云鹤是上古神鸟,活了数万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不甘示弱,长鸣一声,顿时便自其长喙中pēn_shè出一道九天神火,非但轻而易举地将无量神拳的威力化于无形,更势如破竹般直向地上无尘神僧pēn_shè而去。
无尘神僧虽在盛怒之中,但毕竟是成名百年、身经百战之辈,见多识广,深知九天云鹤绝非凡种,所pēn_shè的九天神火威力沛不可挡。但知道归知道,他却仍然没将它们放在眼里,只听他一声怒吼:“佛光护体!”立即便在他身外形成了一个一丈来高的巨大金钟罩,宛如金色大钟般将他罩在其中,其上更有佛家卍字真言时隐时现。
“铛——”的一巨响,九天神火撞上了金钟罩,巨大的金钟罩在炽热的九天神火炙烤下,瞬间消失,同时九天神火力竭而散。只可怜了原先金钟罩周围用来铺就卧云广场的玄晶白玉石,被连烤带炸得灰飞烟灭。
“住手!”先后赶到的无相上人和齐云门长门大弟子古长风几乎同时大声喝断。
古长风向来处事稳重,虽听到有人大骂掌门师尊,但未曾弄清事情原委之前,他保持了克制。大悲寺的掌门和五大神僧他是认识的,看到大闹齐云之人竟然是五大神僧之一的无尘神僧,顿时惊骇不已,心知必定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如若不然,以无尘神僧的修为,断然不会如此怒气冲天,全然不顾齐云门与大悲寺数千年的深厚交情的。
见到无相上人也来了,古长风抑制住心中愤怒,上前行礼道:“小侄见过无相上人及无尘神僧。”说着双速地一扫大悲寺一行僧众,发现不见无悲无忧无心无慧三位神僧,心下疑惑:莫不是几位神僧坐镇大悲寺,并未前来?
大悲寺一行人中,还有三位是此次前来参加齐云论道的年轻弟子,为首的大弟子智空眉清目秀,俊郎不凡,精气内敛,隐隐有出尘之姿,但此刻却是眉头紧锁,眼中有悲凄之色。古长风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二人便互相点头致意。
古长风乃玄天真人的爱徒,便是无相上人看着也是欢喜,只听他略带歉意道:“长风贤侄,多年不见,修为又精进许多啊!我师弟大闹齐云,老朽在此代师弟向贵派赔个不是了。”
古长风忙道:“岂敢岂敢,无相上人言重了。只是小侄实在不知无尘神僧为何如此大动肝火?还请上人赐教。”
无尘神僧几乎同时怒道:“师兄,是玄天老儿杀了我无忧师兄,你怎么能向他赔不是!”
无相上人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极为痛苦,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不过他仍然平静道:“无尘师弟,师兄知道你心中难过,但以我观之,此事只怕另有蹊跷,待我等见到玄天真人,师兄再告知于你。”
此时碧月和其他的齐云长门弟子也赶到了,听了无尘神僧的话,个个皆是目瞪口呆,惊骇已极。
古长风脸色大变,惊问道:“无相上人,这是从何说起?掌门师尊这几日可是一直身在齐云,未曾离开卧云峰半步啊!”
无尘神僧骂道:“屁话,以玄天的修为,他若是要走,谁又能知道?齐云山与靖阳城相距如此之近,以他的修为,一个来回还不用一刻钟,他若是要行凶,还不容易吗?”
碧月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有人胆敢对她父亲如此无礼。但她虽然心中愤怒,却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只是正色反问道:“无尘神僧,或许你说的不无道理,但你可有真凭实据?”如今的碧月比三年前成熟了许多,若是换作三年前,只怕此刻早已拔剑相向了。
古长风是齐云门长门大弟子,自然比碧月更加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知道此事关系太大,弄不好齐云门与大悲千年交情就将毁于一旦,是以硬生生忍住心中怒火,向无相上人道:“无相上人,小侄也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只怕是魔教恶人从中作梗也不一定,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诸位随小侄到太极殿与师尊相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