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金花午觉睡得夹生夹熟,翻来覆去总感到欠缺点什么,手机在震动,打开短信竟然是一首*裸的烂漫打油诗:杨花不懂情,荷花才深沉,偷走我的心,销了我的魂。
舒金花因祸得福,缔结前缘,愈发神清气爽,踌躇满志。她睡意全无,仰靠床头用心端详,情意绸缪,依照牛成的风格回了一行字:啤酒虚有名,白酒味更醇,喝过还想喝,醉了也难眠。
舒金花整个身子悄然复苏,所有的*期待绽放,喘息间他更为含畜的短信又过来了:七鹊桥上风哗啦,宛如昨晚在梦涯。
乌龙潭中掏莲藕,玉琅山上啃香瓜。
乾坤再合,许我何日见花?
舒金花左哼哼右哼哼,不就是一条短信,不就是调一*吗,用得着那么博大精深,文绉绉的让人头疼,难怪历代文人墨客寿命不长,难怪李白杜甫个个瘦得骨皮相连,像一根根豆牙。但回头一想,人的身躯虽然是血肉组成,却由思想主宰,打情骂俏,隐喻藏匿倒是另有一番趣味。于是她搜索枯肠,敲敲打打和赋一首:七夕节里情催人,纵有空调也难眠。
花儿芬芳蜂授粉,渠道有水方能行。
情至脉亢,游来即刻就成。
缠绵悱恻的短信像是某种电流,饥渴的性情如同凉风一般灌进身子,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舒金花难忍煎熬,下床后浅斟低唱,关了空调,化了个淡妆,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流盼,风彩迷人,不禁添了几分得意。巴哥犬哼哼唧唧拱开了房门,摇头摆尾讨好主子,两个多月未见何子文,它若有所失,萎靡不振。舒金花蹲下身子,双手捧住它的头,殷殷忠告:“巴哥,你要更新观念与时俱进喔,老是惦记旧主子,不识时务,人家会要你下岗的!”巴哥犬眨巴着双眼躬起脊背像在伸懒腰,突然两只前脚搭在她膝盖上又舔又亲,连裙子也拉下了一截。舒金花抚摸着光溜溜的皮毛,人性化问道:“坏家伙,你要怎么啦?”狗狗正处在青春期,嗅出了异性的气味,兴奋得肆无忌惮地在她胸部撕扯呻呤。舒金花开始没有察觉什么,后来看到它生殖器挺得长长的不停进攻,这才惊恐而羞红地骂道:“你个该死的畜生,发情了乱来,明天把你杀掉!”
外面是刀斧一般砍来的阳光,知了附在满是皱巴巴的树丫上,像河里昂鱼自呼其名——知了——知了——知了。舒金花畏高温炙烤,惧闲言碎语,怕露出庐山真面目,故意将小车停在路边树下,坐于车内同牛成通电话,“工地上怎么没有看见工人,是天气太热不能干活,还是事都做完啦?”
牛成看见了保时捷,边聊天边从七鹊桥头往回走,“这几天主要是机械作业,首先将二号水池挖出雏形,然后把一号池多余的泥土运出去,再没有别的事。”
舒金花将车窗玻璃放下一条缝,放眼望去,工地上果然机器轰鸣,一台挖机在整理池底,另一台挖机给排队的大卡车装泥渣。她关切地问:“我老表在工地吗?”
牛成右手一撇,“你看那个站着精瘦矮小的就是他,专门在现场记时、签字。前天我联系了一家单位,他们正需要大量的泥渣填路基,一举两得,多余的土运走了,你还可以多赚几万哩!”
舒金花回眸一笑百媚生,越发高兴,“又给我创了点外水喽,蛮精明的!人家说女人漂亮是马屎外面光,里面一包糠;男人漂亮是雕花的扁担——中看不中用,你怎么那么聪明?还谎报军情说数学成绩不好,做生意不行?”
“也有人说香花不美,美花不香,你为何又美又香?”牛成怪声怪气,“是亲必有一顾,我俩过去是姨表,现在是鸳鸯,内水外水当然要通盘考虑,不然怎么对得住呢?说我数学白痴也不过分,这简单的活儿还马马虎虎,算起账来三个多六个少时有发生,所以老是挣不到钱,直到如今还穷斯滥矣。”
舒金花乐意男唱女随,“你笨就好,鸟人嘞,我是学财会的,相得益彰正好互补,往后如何赚钱如何花钱听我的,保证你兴旺发达,蒸蒸日上!”
牛成荒诞不经,“这听你的那听你的,白天听你的晚上听你的,像武则天和慈禧一样,你干脆整体把我包起来,蒸蒸日上算了?”
舒金*里痒痒的,像有两只猫爪在抓,“你太会哄女人了,我把你尿壶嘴用针线缝起来。”
牛成拉了下裤管,继续贫嘴,“七月七牛郎织女会夫妻,这么好的日子不早点提醒,让我高兴高兴有个思想准备啵!”
“我也是刚才你发短信时才想起的。”舒金花看到牛成渐渐走近,调侃他,“你别老土了,这叫情人节。”
牛成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像朝阳下的露珠,剔透清新,禁不住笑道:“圣诞节不是在十二月份嘛,怎么又钻出个情人节?”
舒金花故意讥诮他,“天气冷是外国人的情人节,天气热才是我们自己的情人节,这也不懂?”
“情人节好,情人节好。”牛成挂了手机,拉开前门,色迷迷地看她,“看来今晚得送你玫瑰花才行啊?”
车门很快合上,舒金花被浓情蜜意包围着,粉面含春,吐气如兰,“送玫瑰都是一些若即若离的情侣,要么没有稳定下来,要么还差点温度,送束花起个催化作用,我俩多年知音,到了这个程度还用得着送花?还要催得怎样?”
牛成沉下脸,发着甜蜜的牢骚,“我看制度得改一下。”
“怎么啦?”舒金花以为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