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头有人进来道:“皇上、太后,魏大人来了。”
阮凌政坐正了身子,沉声道:“宣。”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进来,跪下道:“臣魏全民参见皇上,参见太后!”说话的时候,他肩膀微微地颤抖着,看来宫里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
上面的人不叫起,他便只能跪着。听阮凌政冷声道:“魏全民,朕命你搭建那戏台,你做的很好啊!”
“皇上……皇上明鉴啊!”魏全民磕着头道,“此次搭建戏台乃是臣亲自监工,并无任何差错啊!”
只听“砰”的一声,那桌上的茶杯已经摔在了地上,听阮凌政怒道:“没有差错那戏台会好端端地塌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魏全民哭喊着磕头,满屋子的人也皆跪了。
他继续说着:“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中间并无任何差错!至于那戏台为何会倒塌,的确与臣无关啊!”他的声音都颤抖了,他也知道,若是芸贤妃和她腹中的帝裔有个好歹,那自己便不必活了。
太后突然道:“你敢确定你的工序没有问题?”
魏全民怔了下,忙拼命地点头:“臣确定。”他咬着牙。
“你若是有半分假话,哀家决不轻饶!”
“臣不敢,臣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太后看向阮凌政。
却听他微哼一声道:“此事你是监工,无论如何都推卸不了责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杖责二十,革去工部侍郎一职,遣返回乡,永世不得录用!”
魏全民哭道:“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
外头进来两名侍卫,将地上之人带了出去。里头的嫔妃们依旧跪着,几个胆小的,几乎便要倒下去了。
太后开口道:“方才魏全民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莫梓瑶低着头,太后找魏全民来,无非是要告诉她们,不是工部的问题。但,此事还是人为。
悄然看了眼周围的人,有些人一脸平静,有些人却紧张得脸都白了。她也不由微微紧握了双拳,听太后开口:“今日之事你们谁有份?自己站出来,哀家还能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莫梓瑶也是震惊了,照太后的话,便是已经有了眉目了,不是么?她是在等着那人自己站出来。
半响,没有人动。
太后冷声道:“御林军发现戏台深入池中的柱子被人用锯子锯断了!”
莫梓瑶心头一震,所以,那戏台才会突然倒塌下来!可,太后说是深入池中的柱子,也就是说……
“谁会浮水?”阮凌政的声音传来,沉沉的,却已经弥漫着怒意。
底下众人一时间都窃窃私语起来,却听蕙贵妃突然道:“皇上,后宫这么多嫔妃,就算有的会浮水,也是无人知。难道您要把她们一个个都丢下水去试验么?再者说,也不一定是谁亲自动的手,只要派一个人去锯那木桩即可。”
莫梓瑶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个时候,她到底为谁说话呢?
阮凌政未及开口,便听太后道:“蕙贵妃说的也在理,只是哀家盘问过宫中之人,有人瞧见昨夜有人悄悄出入湮水台。还是个女子。”
蕙贵妃便道:“那也有可能只是个宫婢啊。”
太后哼一声道:“哀家自有证据证明去过的绝非是宫婢!”
太后的话音才落,蕙贵妃的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光芒,她放于膝盖处的手稍稍紧握了起来。
这时,见露儿自外头急急跑进来,冲至太后面前的时候,只瞧见她满头的汗。她猛地跪下道:“太后,永善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芸贤妃娘娘难产,恐怕……怕有危险。”
低下传来一片抽气声,所有人的表情都相当精彩。
阮凌政猛地站了起来,却听太后道:“皇上此刻过去也无济于事。露儿,你去告诉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莫梓瑶只觉得心下一惊,太后的话,无需言明,都已经在告诉众人,大人和孩子,她要保孩子。
太后瞧着下面的人,厉声道:“还不愿站出来么?哀家给了你机会了,再不珍惜,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以株你们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