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主子跳开了许多步骤,直奔主题。搞得原本在屏风后面等待香菱指示的她们一下子乱了方寸。主子已经进来了,她们要怎么办?
赫舍里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反常,直接拖她进了内寝宫。怎么了这是?火烧眉毛了?玄烨前脚刚跨过门槛,就对门口站着的值守人员,包括里面呆若木鸡的香菱挥手:“都下去吧!”
香菱忙屈了屈膝,带着屏风后面的姑娘们默默退场,片刻功夫,里面的人全部退到了外面。赫舍里疑惑地开口:“皇上?您这是……”
玄烨没理她,而是直接把她拖到床边,一手撩帐子一手摁着她的肩膀:“坐下!”赫舍里茫然,但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玄烨低头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啼笑皆非的话:“以后不准再穿成这样走出去!”“臣妾领旨……”赫舍里低头,这孩子,又开始对自己管头管脚了,真是给点好脸色他就顺杆爬。
但他是皇帝,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她只能遵旨:“臣妾知错了,请皇上原谅!”低眉顺目的她,刚才还微笑的脸色落了下去,低头看手指,不再面对他。
玄烨见不得她这样,双手落在她肩上,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我不希望有别人看见你的这副摸样。”赫舍里心中好笑,轻微抬头:“臣妾作此装扮,原就是为了给皇上看的。如今臣妾知错了,以后都不这么穿了。”
玄烨鼻子里转气:“赫舍里,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还故意曲解……”这一下,赫舍里真的笑了出来:“是,臣妾知错了,臣妾曲解了圣意,皇上是喜欢臣妾作此装扮的,只是……”
“赫舍里!算了,反正我的话你听见了,不能抗旨!”被老婆嘲笑了一下,玄烨的脸上有些膘,干脆就坐到她身边,和她肩挨着肩:“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来找你是有事想问你的。”
赫舍里诧异转头,视线对上他的脸,心说到底是谁打岔了,谁一路闷声不响拖着她往里走,吓坏了一群宫女太监的?这贼反倒喊起捉贼来了。
“如此说来,是臣妾耽误了皇上的正事,搅乱了皇上的思路,臣妾真是罪无可恕了……”说罢身子动了动,假装要起身赔礼道歉来着。
玄烨无奈,伸手摁住她:“休息了这么些天,果然心情好了许多,从未见你这般于我难堪……罢了,我与你说个事儿吧,今儿南边来了一份折子……”
话还未落音,赫舍里就已经皱眉了。这算什么开场白?南边来了一份折子,接下来要说什么?国家大事?你都回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道理再来和我说长道短的,这要是让外人听去了,我可真摘不掉牝鸡司晨的帽子了。
牝鸡司晨,对古代女子掌权最恶毒的称呼。凡是被冠上这四个字的女人,那绝对就是妖孽,是要上火邢架的。外面那帮子宗亲王爷们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只打鸣的母鸡,各种磨刀霍霍想着把她宰了炖鸡汤的节奏。玄烨,你可别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