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另一端,运动衣打扮的两人窥探到这一幕面面相觑,高个十分恼火的直跺脚,语气很埋怨的转身,毫无防备的看见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的浅墨,表情都扭曲了,另一个吓的抱住了高个的呙。
“知道子弹从这里钻进去会从什么位置出来么?”浅墨双眼空洞,如果放在别的场合,还以为他在讲授什么枪械知识。他用手在庞飞儿的头上比划着,又用很飘渺的声音继续讲道。“也许会从肚子里钻出来,也许会从后背钻出来,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好看,会将身体爆的血肉模糊才肯飞出来!”
联想出来的场景都让人恶心,何况他们亲眼看到浅墨拿着枪顶在人头上。
吴若馨紧紧的抱着庞飞儿,头都不敢抬。
庞飞儿倔强的迎着浅墨的眼睛,丝毫不肯退让,她倒要试试浅墨有没有爆她头的胆量。
先沉不住气的吴若馨,轻轻的拨开浅墨的手。浅墨猛地伸手将她吓的抱头,见他不过是整理一下领口,她瞥着眼从庞飞儿身后站出来。
今晚的事,她不该搀和进来的,如果让吴浅深知道了一定不会饶她。吴若馨气恼的偷偷剜了庞飞儿一眼,是她非要拉自己出来。此刻,庞飞儿没有一点惧怕的模样,倒让她多了一点算计,虽然浅墨看去跟吴浅深一样冷漠,心肠却软,尤其事情牵扯庞飞儿。
吴若馨勇敢的迈出一步,用极度颤抖和惊恐的的语调,主动跟浅墨道歉,要他原谅自己。
“二哥,这是晏菲的主意,哦、不是、我们、”她快速的扫了眼庞飞儿的神情,不敢将责任全推到她身上。“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跟着晏菲了,没人会伤害简然,只是跟她开个玩笑,你要是不出现我们也会让他们停手!”
浅墨一双缪寂的黑眸死盯着她,出口的话一点都不讲情面。“我不是你二哥!”
仿佛当着庞飞儿的面儿抽了她一耳光,吴若馨唏嘘浅墨不会如此不给她留情面,原来他们谁都没有把她当做妹妹醣。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一直都把你跟大哥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包括我妈妈也是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就算这八年你离开家,我们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妹妹吗?”吴若馨的语气充满了委屈和无辜,这是她从潘晓兰身上学到的,必要时示弱也是一种成功。在成功勾起浅墨脸上的无奈后,她忍不住声音带着小小的窃喜,暴露了她的阴暗。
“e承认、我就承认!”果然,浅墨心软了。
“跟e学学,用八年的时候找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或者你再捡个便宜,趁着e在米国再闯进去把她睡了,这样你如意了、我也如意!”
听浅墨拿吴浅深做挡箭牌,庞飞儿不屑的嘲讽道。她轻而易举就把浅墨的神经挑起来,无意间帮吴若馨解了围。
瞬间,浅墨额头的青筋挣起来,暴怒的前兆。
不等他张口,庞飞儿比他更火大三分。她怒着眼睛,娇艳的脸蛋上显现了不择手段的执拗。“你不敢想还是不肯做,八年前你为什么那么做?凭什么就可以这样对我!告诉你吴浅墨,你的爱,就是为了让我辜负的!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可笑,妄想用你的卑鄙打动我!今天你可以保护她一次,能保护的了第二次、第三次吗?既然你想英雄救美,那我就天天给你演这种戏码看,你哪一天趴下了,我就哪一天高高兴兴飞去美国见e,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见e的准备,让我多玩几天!”
庞飞儿咧开嘴尖声怪笑。
面对她,浅墨目光沉痛的睨着她的脸,眼底多了一层氤氲和怜爱,紧抿唇,带着相当程度痛苦的温柔,奋力地松开扣紧肉里的手指。
他什么都没说,拖了那条一瘸一拐的腿走开,一如八年的时光里。
那个扎马尾的女孩烫了大波浪,学会了流连各种欢场,寻找不同的刺激,每每都会有一个瘦高的男孩替她收拾烂摊子,不厌其烦的打发难缠的男人。她不喜欢他,甚至用自残的方式逼男孩离开,男孩不忍她伤害自己,开始隐藏自己,默默的一守八年,他以为某一天她会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他的温柔,可是女孩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折磨他。
直到一年前,女孩再次跑回这里,回到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男孩才彻底大悟,有一种感情叫做可望而不可即,说的就是他自己。两个月前,她为了摆脱他,搭上了市长的公子废了他一条腿,她一直怕自己也许也是一种愧疚,他有多希望她的愧疚能维持下去,说明她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可以舍弃了一切跟着她,流浪着过完一辈子。
浅墨拖着病腿走的很慢,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倏地又变的很短,渐渐的淹没在黑暗中,就如他一身的沉重。
湿漉漉的街道带着空气潮湿的味道,让人产生中古的错觉,以为脱离了繁杂的尘世,却又孑然在城市之中。
“吴浅墨
你别走!你不怕我找人上去强干她吗?”
庞飞儿还在咆嚣,浅墨已无心再顾,他累了,追随了八年,他真的累了。
……
简然敲门,张嫂给她开门,见她满头大汗、血色全无,吓的手忙脚乱的把她扶进来。
喝了水,简然在沙发上瘫了很久才回神,脖子也痛、脚也痛,看到脖子上的淤青她才晓得刚才有多惊险。
张嫂端来热敷的毛巾,不停的打量她,简然扫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