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和苏梓宸马不停蹄的带着人马跑了一晚上,确信君临汾知道了,也赶不过來,倾颜这才吁了一口气。
苏梓宸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前,如水眼眸溢满心疼:“都怪我不好,让你这般受苦。”
倾颜靠着他,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勾起一抹绝美的微笑,摇了摇头:“我很幸福。”
良久,倾颜起身,淡淡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漠,幽幽一笑。
有朝一日,她会奉还今日之耻。
虽是不忍,只是,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会是君临汾的敌人。
而她和苏梓宸,却沒有想到,就是这一天,那个骄阳似火般明媚的女子,悄无声息的消失。
带走了她的不甘,她所有的仇恨。
倾颜本是笑着,瞬间,眼眸一紧,想到君临汾,想到太后,眸光一寒,推开苏梓宸,凝视着他素净如莲的脸庞:“告诉我,裴世杰告诉你什么了。”
苏梓宸摇头:“倾颜,我会处理好,不许你胡思乱想。”
倾颜固执的拦住他欲上马的身影:“告诉我,你知道的,若你不告诉我,我会想得更多。”
其实,她也能猜到,不过是苏梓歌又不安分罢了,只是,她却沒想到,这一次,苏梓歌是真的行动了。
苏梓宸将她抱上马背,任风吹着她们的脸颊,她的发丝轻轻在他脸庞浮动,他心中一动:“倾颜,你会信我,对吗?”
“嗯。”倾颜点头。
他淡淡一笑,附在她耳边轻昵:“那就相信我,不会有事。”
她点头,她从來,都是相信他的,她相信,此时苏梓宸定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不好了,皇上,安乐太子带人追过來了,我们要真正到了丹阳城才算是安全,事不宜迟,尽快赶路,走出安乐地界。”孙德见队伍变得迟缓,焦虑的到苏梓宸跟前道。
苏梓宸隐约有些不安,沉吟道:“安乐,有什么动静?”
孙德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清晰道:“太子侧妃殇,太子不顾侧妃葬礼,率兵追击。”
倾颜心中一颤,赵芸死了!
是因为她放了她和苏梓宸吗?君临汾,何其狠心呵!
苏梓宸眼眸一沉,想不到,赵芸当真是能拖了君临汾一夜,只是却牺牲了自己,那个女子,他愈发看不懂了。
倾颜嘲讽一笑,沒有温度道:“他君临汾还真是毅力非常呵!”
他们何其知道,这一切,都是赵芸自己选择的,了却残生,却也是此生无憾了。
他的眼逐渐深邃,摆了摆手:“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赶到丹阳城。”
他再也,不会忍让了。
民不聊生,他苏梓宸在意,那他君临汾呢?
开战就开战吧!他即便是前有狼后有虎他也无所谓了,他天宸国力本就不弱,他何必一再忍让。
他不会白白让忍受倾颜所受之苦,他要安乐还回來,不惜一切代价。
苏梓宸这一路走得极其沉重,苏梓歌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他不安的在寿安宫踱步,搓了搓手,看了外面呼啸的风,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梓歌。”太后挑了挑眉,示意苏梓歌坐下。
苏梓歌迫切的看着太后,仿佛抓住之恩救命稻草一般:“母后,您看,怎么办?”
“等。”太后沉静道。
苏梓歌明显是对太后的答案不满的,却又不敢在这关键时刻惹怒太后,毕竟,这次,她为他苏梓歌所做的已是破了极限。
太后看着苏梓歌暗自摇头,苏梓歌好歹也是她亲自**,虽是能力不弱,却与苏梓宸是相差甚远。
气场,气度,风华,拒她不愿意承认,可苏梓歌和苏梓宸还是差了这么多。
她承认,苏梓宸是个好皇帝,对她也是尽心尽力。
只是,她还是选择漠视。
他苏梓宸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他苏梓歌是她的儿子。
又是一股莫名的嫉妒。
她叹了一口气:“梓歌,若你能学皇帝一半的沉稳那就好了。”
苏梓歌一怔,沒想到自己母后会这样说,拳不知觉的握紧,指尖微微泛白,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质问太后。
太后闭上眼,缓缓睁开,终是她的亲生儿子,关键时刻,她如何坐视不理,冷静替他分析道:“近年关了,恐怕,皇帝今年除夕是要在丹阳城过了。”
苏梓歌听着,隐隐有些兴奋,这么说來,苏梓宸还会等些日子回來,他有足够的时间筹谋。
不如,快刀斩乱麻,杀了苏梓宸。
太后似乎察觉了他的心思,摇头道:“不可轻举妄动,待你敢去拦截苏梓宸,他恐怕就已经在丹阳城了,慕容荆的地盘,我们还是本分些好。”
苏梓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会忘了慕容荆这根老姜。
他咬牙,不情不愿的点头:“母后,那儿子在丹阳城五百里后设下埋伏,这样可好?”
太后不动声色的点头。
她也知道,她儿子也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
“太后,王爷,舒右丞求见。”兰香平静请示道。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长长的护甲按在椅子上,轻悠吐出一个字:“宣。”
她倒要看看,那老怪物还能使出什么招数。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楚王殿下。”舒泰尧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道。
太后抬了抬手,兰香立刻会意,扶起舒泰尧,和蔼道:“赐坐。”
舒泰尧不安的坐下,几次欲语还休。
太后终是按耐不住,端庄大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