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官家小姐出嫁的日子,大街小巷治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迎亲队伍是从西南王府调配过来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大排场,但聘礼实在丰厚,大盒小盒大箱小箱的包着红漆纸的聘礼朝官宅中搬,兰致阁失了这位主人倒也有了别的作用。
迎亲队伍已经在官家府上停留了三日,今日是正日子,官采樾也从此变成世子妃了。
官采樾五步一回头,看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府邸,心中吹着萧瑟的风。
“三丫头,别忘了咱们的习俗,七月后定要同贤婿回到娘家来。”官立赫在官采樾上轿搭帘时出声提醒。
“是。”
迎亲队伍未吹一声唢呐便上了路,一路甚是安静,这不是成婚当日的正式迎亲,便低调行事了。
难道是晋旸自家的米饭太过养人,这抬轿的一路上走得飞快,。
官采樾从前四处游玩时,总嫌旅程太长,时间太慢,今日却第一次生出了永远在去蜀地的路上的想法。早知这样当初就应该将他们每日的饭量缩减一半。
官采樾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不用马车。问头儿时,头儿只是挠挠头,笑着说这是少爷的命令,说是八抬大轿接回来才够诚意。
什么烂理由,官采樾心中暗骂,分明是不想见到自己,既然都是不想成亲之人,缘何要应承这门婚事?
借由着这股子怨气,一路上官采樾摆谱摆够本了,差点摆得离谱,令娇娇和迎亲一行人哭笑不得,路上又耽搁了好几日。
行了二十五日,终于抵达锦官城。
在轿上呆着别扭,官采樾立马跳下来,扬言要步行去西南王府。
锦官城的繁荣不亚于晋旸城。四处都有小贩的吆喝,大多都是些官采樾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
兴奋之余,也明了了为何主上一定要杀掉西南王一家,任这样发展下去,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帝位早晚不保。
只是二十五日过去,这紧张的政局不知又成了什么模样?
折腾到王府门前时,天上已然钻出了几颗星子。
官采樾开始严肃起来,那似小孩般的无理做派也全然消失。她独特的,如幽兰般的气质显露出来,让一行的轿夫们甚是惊艳——世子妃竟如此清妍。
府中的丫环已在府门守候多时,见世子妃翩然而至,立即行了个跪拜大礼,将她领进预备好的宅院。
官采樾边走边想:往后还是为自己的院子取个雅名罢。
官采樾沐浴后,换上府中丫环送来的珀色衣裳,由管家领到厅堂。
厅堂人并不算多,也不知是真的人少还是厅堂太大,估摸是这个府中所有重要人物。
堂中人闻步望向官采樾。
只见一风姿绰约的女人翩然至厅堂门口,堂中光亮甚是强烈,将她素色的肌肤映照得吹弹可破。
衣裳虽不是素白,带着些和田玉的淡黄温润。发髻上插着两柄桃木簪子,雕工甚是精湛。
玲珑有致的身形在衣裙中隐隐约约,墨色的眼眸泛着些些波光,浓密卷长的睫毛一掩映,有灵气逼人,冰肌玉骨实在惹人怜爱。
堂中人只顾得瞠目结舌,顾不上做些反应了——世子妃竟是这等倾国倾城之貌。
管家将官采樾领至厅堂正中端坐的二老前: “世子妃,这位便是西南连王,这位便是王妃容琦。”
“见过父王,见过母妃。”官采樾乖乖躬身行礼。
着玄色袍子,青丝中夹杂着些些华发的连王微一颔首,聊表对此媳妇的问候。
容妃倒是和蔼可亲,笑眼盈盈着实令人轻松。
“此乃连王长子,宋前梓华,”管家介绍旁侧一位湖蓝袍子的男人。“旁侧则为正室叶氏。”
“见过兄长,见过嫂嫂。”二者看着皆为和蔼,官采樾觉着在西南王府挺容易生活下去。
“连王第三子,宋前梓玘。”
“见过二嫂。”官采樾看着只孓身一人立在对面的男子,看样子三弟比大哥更沉稳些,神色也不如大哥般容易辨认。
管家又一一将府里的人介绍了全。
西南连王府中三男一女,长子宋前梓华;世子宋前梓璃,为连王第二子;第三子宋前梓玘;另有一小女,名唤宋前梓烟;还有长孙宋前尔诺。府中其他也无几人,厅堂中剩下的也都是司各部的奴婢头领。
原本应该是长子又有子嗣的宋前梓华应做世子,可他却无心政事,现今是锦官城中赫赫有名的商贾。
这让宋前梓璃捡了个便宜做了世子,只是不知三子宋前梓玘心中什么想法。
官采樾现在最期待的夫君现下却未见着面,难不成是歪脖瘸腿大罗锅?不敢出来见人?采樾心中咯噔,万万不要如想象般惨烈啊。
怎么着也得像三弟这般清秀吧!再不怎么,也总要有大哥几丝风采吧。官采樾想到这里,已做好了服毒自杀的准备。
官采樾又等了片刻,和堂中人聊了一些心不在焉的话题,还是未等到宋前梓璃出现,有些沉不住气了。
“母妃,世子为何不在?”糊里糊涂问出来,大家都扑哧笑了,连连王也忍俊不禁,这女娃的傻样真逗人爱。
“难怪说樾儿你刚才心不在焉,原来心早就飞到璃儿那去了啊!”容妃用手掩掩嘴角收收笑意,“蜀地娶亲,婚前五日不可见面。若樾儿实在想见,也只能第五日之后。虽说你宅院与璃儿的宅院相去最近,这五日也断断不可见面。”
原来是民风民俗,官采樾了然。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