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冉宸保持着他的微笑。
官采樾说道:“在你和我们一起查案件的时候。”
“怎么发现的?”
“从你发现那个小点开始。一般人不可能做到发现那么小的细点,除非这种毒是他自己设计发明的,那个时候我还在想,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你平时就那样细心。虽然还是难以令人信服,但我姑且那样认为着。”
“后來又是那条河的事情,你不想圆圆受到毒害,于是你匆匆忙忙地要拿走水壶,甚至连已经倒出來的水都要端走。这不可能吧……”
“姑且可以这样好了。只是你的计划中有一点遗漏,那就是你并沒有料到我会发现普陀草那微弱的气味,也并不知道王府中心的井是一直不断流的。”
官采樾说到这里歇了歇,又继续说:“我的那种被人故意引导上某一个方向的感觉越來越强烈,但我还在怀疑,究竟是谁?于是我和梓璃一起,给你和圆圆下了一个套,那就是那天出门的游玩,我和圆圆呆在家里,我试探了圆圆。她并沒有什么问題,而且,我敢保证她是不知道你的事情的,至于为何这么笃定,我只能说是凭自己的直觉了。”
宋前梓璃自然地接下了官采樾留下的话茬:“而那天我们在外面,何子介与莫荒烈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你以为我的注意力都被吵吵嚷嚷的何子介给扰乱了,但是我一直暗暗注意着你和堇凌鹏之间不多,但却十分有深意的互动。”
“你和堇凌鹏的眼神交流和你们所说的那种情况完全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不是那种掌握了你的命运的样子,反倒是你的眼神显得挺无谓的,甚至你的眼神里面带着愚弄与轻蔑,而他的眼神中却是对你的崇拜和害怕。他应当是你的手下对吧?”
“不错。”冉宸微眯着眼睛鼓起掌來,“还有吗?”
“这么多天,一直都在给你机会,期望你能突然之间想通了,能改过自新,结果你却好像沒有什么反应,”官采樾轻轻笑了一下,表情有些悲戚,也有些无奈,“那晚我说头疼,腿无力,就是专门为了试探你,那个时候的你有反应的吧,落荒而逃的你,说明你还是有良知的啊。”
“现在还替我说话啊?”冉宸轻蔑地笑了笑,把头转到一边不看官采樾,“我最不喜欢别人这样假惺惺地说话了,只是你知道得不深,如果你知道我干了什么你还会这样说吗?少给我清高了,白痴。”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官采樾指指自己的头,“我的头,我的腿,不就是你那天美其名曰给我检查的时候下了蛊吗?我之所以说我不要治疗了,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会继续下毒,下蛊。”
“还有这事儿?”宋前梓璃连忙拉着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一脸懊恼地说,“我都不知道,是我不好。”
“沒关系,我又沒事。”官采樾冲宋前梓璃笑笑,用冰凉的手轻轻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既然知道了,那不是更好办吗?”冉宸张开手,“直接杀了我就好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官采樾皱起眉头,如果冉宸沒有这样做,他应该会是他的好知己的。至少是那种一辈子的朋友。
不知不觉,圆圆已经被冉宸挡在了身后,她看着自己完全陌生了的弟弟,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那个乖乖听话的弟弟了。
再也回不去了,那样简单明朗幸福的日子。
圆圆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沈楹一插话进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卿枳吧。”
“你以为卿枳很重要吗?”冉宸毫不留情地顶回去,仍旧带着他的轻蔑,让沈楹一很不爽的态度,“他不过就是这场游戏里面的一颗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你说什么!”沈楹一以快得几乎让大家看不见的速度來到冉宸旁边,连冉宸都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惊。
沈楹一完全失去了往日淡定从容的作风,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她的卿枳。
她的心跳现在很快,冉宸说卿枳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那意味着什么?他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光是这样想着,她的心中就绞着绞着地难过。
“师傅,不要冲动!”官采樾连忙过來拉着她,“冷静,冷静。”
“你要我现在怎么冷静?卿枳现在生死未卜!”沈楹一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哭腔,这种反应可把官采樾下得够呛,她可从來沒有见到自己的师傅有过这样的反应。
“凰儿姐,冷静点好吗。”圆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老先生他一定会沒事的。”
“圆圆,这件事情你别插手了,你是安全的,所以你还是站的远远的,参与进來是个错误的。”官采樾好心提醒道,但是圆圆却站的离冉宸更近了一些。
不过现在沒有人会注意这个了,冉宸冷笑一声:“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矫情的戏码了。”
“那也总比你沒心沒肺好吧。”莫荒烈冷冷地说道,表情是同样的不屑。
“那是你沒有经历过撕心裂肺吧。”冉宸盯着他,眼中含笑,似笑非笑。
这个表情却把何子介给吓着了,他捏着莫荒烈的袖子,捏得紧紧的,莫荒烈连忙拥着他,告诉他别害怕。
“哎……你们两个还真是惺惺相惜啊,可惜,永远是一段不被世人接受的不伦之恋。你们终究也得不到祝福。还不如……”
“那又怎么样?我从來不会在乎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