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机枪子弹把门口的地面打得尘土飞扬,碉堡上的特工开枪了,队员们只好停住脚步,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声声地叫唤着,这些不可一世的兵王,此刻措手无策,蒋浩然还在里面,他们不敢有任何行动。
“总座,你没事吧?”冷如霜和苏灿文几乎异口同声。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恐怕是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啦?如霜、灿文,把部队带回去,立即就走!”
冷如霜没有理会蒋浩然的话,却在门外大声喊起来,道:“戴局长,我是冷如霜,请念在同僚一场,给个面子,让我进去看看我们总座,就看一眼,我们立马就走!”
门里,戴笠望着蒋浩然身上的镣铐,似笑非笑,大方地对蒋浩然说道:“我无所谓,不知道蒋总司令的意思如何?”
蒋浩然剜了戴笠一眼,转头对着门外怒斥冷如霜啰嗦,干干脆脆走了得了,哪里这么多事?他可不想戴笠把冷如霜也顺势软禁了。
冷如霜纵然有千般不情愿,但还是招呼苏灿文走,倒不是她过于理性,而是她相信蒋浩然能成功脱困。,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苏灿文却心有不甘,抓狂地连连跺脚,却也不敢不执行蒋浩然的命令,最后放下一番狠话,带着部队撤退,一步三回头的,挫败得不行。
看着雪狼特战队消失在视线中,戴笠如获重释,事情完美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一场流血在所难免,谁知居然兵不刃血就解决了,总算是可以和委员长交代了。
随即,蒋浩然和陈依涵被带进了囚室,为了蒋浩然,戴笠把整个白公馆的所有囚犯都转移到了附近的渣滓洞监狱,所以监狱里显得十分安静冷清。
囚室并没有想象中的破烂污浊不堪,明显经过了一番修补和打扫,屋里摆着一张床,床单被褥都是新的,甚至还有一张书桌,桌面上整齐摆放着些书籍,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左侧的角落里还砌出间小屋子,全新的粉刷不难看出是刚刚完成的,估计里面是个厕所。
作为囚室来说,这恐怕是五星级别的了,唯一不足的是,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对外的窗口只有靠里的墙壁上一个婴儿头大的洞口,靠外的铁门是全封闭的,铁门上有个可以推开的窗口,用来传话和递送水和食物。
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在陈依涵的搀扶下,蒋浩然进了囚室,四处张望了一眼,对身后的戴笠笑道:“戴局长为了蒋某看来还真下了一番功夫,这囚笼修得像个旅社,不错!”
戴笠也笑道:“呵呵,您还真别说,知道蒋总司令您要来,戴某还真兴奋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生怕怠慢了您,现在听您这一说,戴某总算是放心了,只要您能满意,再辛苦戴某也值得了。“
虽然这番话把蒋浩然挖苦得不行,但蒋浩然也并没有生气,两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开始了一番相互暗讽,小的说自己曾经照顾过老的儿子老婆,老的知恩图报人品不错。老的说自己也不轻松,为了报答少的,明察暗访、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能让少的来这里做客,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
一旁的人听得心惊肉跳,他们谈笑生风仿佛多年不见的挚友,看似这番嘴仗毫无意义,其实两人都在摸对方的底线,在进行高层次的试探,但显然,两人要的结果都没有得到。
最后,戴笠借口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不得不先行离开,蒋浩然倒是没有多说什么,陈依涵却急了,挡在门口不许特工关门,因为看他们的意思,根本没有打算替蒋浩然打开镣铐的意思,人都被关起来了,这深墙大院几重防卫的,断无逃脱的可能,再怎么样也得把这镣铐打开,否则这人吃喝拉撒都不方便,
“还方便?你还真把这里当旅社了?”一个特工没好气地说着。
“啪”地一声巨响,戴笠当即抽了那个特工一个耳光,怒骂道:“放肆,怎么跟陈小姐说话的?”
随即,戴笠换了一副嘴脸跟陈依涵说道:“陈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蒋总司令的本事实在太大了,这好不容易请到他,我们可不希望他不辞而别,所以这些家伙得等蒋总司令住习惯了才能卸下来,我想蒋总司令应该可以理解?”
蒋浩然好像没有耐心再跟戴笠恶心下去,冷笑一声,喝道:“滚吧,跟老子整一桌饭菜来就行了,别忘啦拿瓶茅台来?”
戴笠倒也没有生气,吩咐身边的特工按蒋浩然说的办,他办公室里有好酒,跟蒋浩然拿一瓶过来。
关了门,戴笠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在门口站了几秒才抬脚往外走,一直紧随其后的毛人凤不解地问道:“局座,蒋浩然现在也就是个阶下囚,我们有必要对他这么好吗?”
戴笠道:“齐五呀,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委员长的侄儿,又为党国立下了不少功勋,现在委员长还念着他的好,也根本还没有杀他的意思,估计我这番去见委员长之后,委员长就得来看看蒋浩然,一旦看到他吃的不好、住得不好,说不定念着叔侄之情,就要动恻隐之心,到时候委员长如果提出要给他换个好点的地方,我到哪里找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所以,我们得先过了委员长这关再说,现在他已经落在我们手里,要对付他还不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毛人凤翘起大拇指谄媚地赞道:“局座英明!”
囚室里,陈依涵扶着蒋浩然坐在床铺上,望着蒋浩然身上的镣铐就止不住又开始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