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别笑,万一后面出事。你可负责不起,不过我还有言在先。我必须将其首领找出来斩杀,以免后患。”
对此宋九也无法反对。
普通降兵不可怕。象全师雄、谢行本这些叛将确实太可怕了,就象唐朝山东刘黑闼一样,那怕他在家种田,还让大家伙儿强行请出了山,干掉了隋唐演义中的罗成罗士信。
王全斌带着手下,在人群中一一寻找叛将,一共找出三百多人,喝道:“拖下去磔了。”
宋九忍不住骑马上前说道:“王将军,杀就杀吧。不要磔,那会影响安抚效果。”
“你懂什么,这叫恩威兼作,不磔这些人以后返回家园,还不会安心。”当着一万多叛兵的面,又用战马生生将三百多人肢解。
宋九索性不看,也不敢看,这么多人五马分尸,若是看了后。宋九很怀疑自己多长时间能吃下饭去。
王全斌处理完叛将,对吕馀庆说道:“吕相公,安抚非是我所长,这些俘虏交给你。我还要去金堂。”
总领指挥还不够。继续去金堂与曹彬抢功去。吕馀庆与沈义伦巴之不得,早走早好,省得在这祸害人。不过吕馀庆还是说了一句:“到了金堂还不能杀俘。”
“老吕,干嘛不放心人。”
吕馀庆心想。放心你才怪,王全斌越说放心。他越是不放心,说道:“王将军,稍等一会。”
然后来到降俘面前,喊来传话兵,他骑马站在前面说道:“我是朝廷的参政知事吕馀庆,来征讨你们之前,我与王仁赡相公,是朝廷两位相公,还有王全斌、崔彦进、刘光义、曹彬、康延泽、丁德裕六位主将,以及沈义伦转运使,冯瓒知州,以及其他数员重将,签署了一项约定。第一条自寨破之时起,反抗者杀无赦,投降者只诛首恶,你们刚才也看到了,磔的是首恶,与你们无关。你们自此以后,只要安份守己,一律计往不究,派人将你们送回家园,不押送到京城,也不编入军中。第二条,投降者的官兵,各地官吏一律不得以你们前科为理由虐待之,更不得擅杀之。”
那个天雷诛顶,不得好死就不说了,又继续说道:“第三条凡是投降者与流民返回家园,各州县官吏会主动发放一些救济物资,使之安心耕织,重建家园,若有官吏二样对待,或者抢掠妻女财产者,杀无赦。你们也可以选派代表,前来益州,本官会替你们讨还公道。但这次朝廷宽恕你们了,你们再犯恶,下一回定不会轻饶。”
一个胆大的降兵问道:“吕相公,是真是假?”
“我们一起盖上官印,何来作假?”吕馀庆又将传单派送下去,让降卒中识字的人宣读,然后看着王全斌说道:“他就是主帅王将军,你们问他是真是假?”
“老吕,你这是学这个小子,逼我啊。”
“王将军,我们数人当中,你名气最响亮,你表态比我表态管用。”
王全斌黑起脸,吕馀庆说的可不是好话,又愤怒地看了看宋九,宋九一拱手道:“王将军,这才是功德。”
说过话的,王全斌无奈,骑马来到降卒面前,说道:“我就是王全斌。”
仅一句,一万多降卒鸦雀无声,比厉鬼都管用,不过宋九明显看到降卒眼中的怒气。王全斌无所谓,他是真正靠军功上来的,还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在乎这些人愤怒吗?继续道:“这上面有我的签名盖章,王某不说话便罢,一说话就会算数的。刚才磔了一些人,但你们清楚,他们都是首领,我才磔他们的。你们仅是从犯,许多人是胁迫谋反的,所以饶过你们一回。但饶你们一回,不会饶你们第二回。若再犯,王某不但要磔你们,还会磔你们家人,全家老小!”
宋九与吕馀庆对视一眼,王全斌话仍说得恶毒无比,不过都松了一口气,王全斌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了,也就无法反悔。宋九拍马来到王全斌面前,说道:“王将军,我提前恭贺你旗开得胜,迅速平定金堂、雅州与王可僚等流寇,再为朝廷建立奇功。”
“感谢你吉言。”王全斌不满地说。
“不敢,我要返京城了,顺便在此向你告别。”
“这么快就走啊?”王全斌惊讶地说。
“我来是奉旨看看流民,替陛下想一想安置流民的办法,消解百姓的怨气,先前逼于无奈,得罪了王将军,但虽得罪,实际会为王将军锦上添花。”
“小子,别解释,我懂。不过小子,到了京城别要说我坏话,否则我返回京城,一定饶不过你。”
“王将军,只要你能实行这三条承诺,巴蜀迅速安定,就是我说你坏话,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相反还认为你能知错能改,善莫大矣。若不能实行,我就是说你万千好话,巴蜀混乱,你返京陛下也会追究你责任。切记,”宋九说完,一拍马,带着二十几名侍卫,二百川骑向北急行。
王全斌喃喃地问吕馀庆:“这小子带两百川骑做啥?”
吕馀庆道:“王将军,还不是害怕你。”
王全斌一摸胡子,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这么凶残。”
听到他这一句,不但吕馀庆,连沈义伦也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