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秦渊过来施好心,秦宝儿总要竖起耳朵撅着嘴不高兴。
纵使听见林默拒绝,她也把她恨得牙痒痒。
问到第三回,她可终于忍不住了。
“哥!人家说了不要,你总问干什么。人家不识你好心,就别上赶着贴热脸了。”
秦渊脸一燥,回头一边使眼色一边低声,“宝儿你真不懂事,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们吃了人家的鸡,车总要给人坐一坐。”
“那鸡是李公子的,又不是她的。你却偏偏只问她要不要坐牛车,怎么不去问李公子,或者问周兄弟啊。”秦宝儿气呼呼的。
秦渊更加难堪了,要不是众目睽睽,加上手不够长,他真想上去捂嘴巴。
“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尽瞎说。人家是女子,总是要柔弱些的。”
秦宝儿冷笑,眼神瞟了瞟朝霞。她不知朝霞叫什么,就热络地喊:“那位姐姐也是女子,就没见哥哥问要不要坐牛车。”
秦渊抹了把汗,瞪着秦宝儿嘀咕一句,“今天吃了火药了这是。”
转脸就去客气地问朝霞,“姑娘,你要不要上牛车坐会儿,我叫我妹子下来。”
朝霞望着彬玉,目不斜视,“不必,公子还没歇呢。”
秦渊碰了个没趣,心想李公子才是这些人中的主儿,自己确实招待不周了。就又走到彬玉身边,去问他,“李公子,都怪我不周到。你请我和妹妹吃叫花鸡,我还没谢你呢。我叫我妹子下来,你上去坐会儿吧。”
彬玉礼貌地笑笑,兼之微摇头,“叫花鸡不是我请你吃的,你谢错人了。”
秦渊和秦宝儿听了,微微一怔。但很快又觉得怎么可能,这几人中,明显李公子才是主子。他这样说,是在客气罢了。
“李公子真是大方。”秦渊讪笑。
“都别争了。”林默淡淡叫了声,忽然手指向前,“看!有个茶摊儿,都过去歇会儿吧,你们不渴么。”
这回连秦宝儿也没驳斥她的话,跟着“嗯”了声。
茶摊儿后是一间草屋,一对老夫妇坐在草屋门前看着热水。林默等人到来后,老夫妇就殷勤地过来问要吃什么。
“来壶好茶。还有,把你们这有的吃食都上上来,除了现在吃的还要打包一些路上的干粮。”彬玉说。
林默渴急了,但她的渴与众不同。看到草屋旁绑着匹马,就指着问老婆子,“这马是你们的么?”
老婆子笑呵呵地摇摇手,“不是的,不是的。”
难道还是前边的茶客落下不要的?
秦渊坐下来后马上又开始侃天侃地,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林默悄然离开,去牵走那马。
只朝霞在跟老头问水灌水囊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林默。就见她摸了摸骏马棕黄的毛,笑嘻嘻地解开缰绳牵到草屋后边去了。
“水在这。”老头指点给朝霞。
“哦,多谢。”朝霞被声音拉回神。匆匆灌满水囊后,仍觉得奇怪。林默还不回来,在干什么,不会骑马偷偷跑了吧。
想到这,她心下一凛。没有问过公子,就放下水囊,拎起剑,往草屋后头去了。
与此同时,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道姑从草堆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