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自己扯了个鸡腿吃,剩下的就全部毫不见外地交给秦宝儿了。
他继续边吃边侃,等秦宝儿打着饱嗝吮手指了,他才站起来,又抱一抱拳,“今天能结识周兄,李公子,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路。诸位,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慢走!”周玉新还站起来开心地朝他挥手。
林默一巴掌拍到了周玉新后脑,提醒他,“我们也要赶路的,你忘了?”
彬玉上来,朝秦渊微微点头,“真是巧了,我们也去京城。”
大概是吃了叫花鸡不好意思,秦渊顺口就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走,路上也好多个照应。”
“好。”彬玉面无表情道。
秦渊嘴角的笑僵了又扯,扯了又僵。看起来他并不是真热情,但人家都顺杆子爬了,他不好再打下去。
几人来到道路上,才发现秦渊也就一辆破牛车,只黄牛后头拉的板车上还有个草架子,能遮遮阳。雨的话,怕是不能。
“大人走几步没什么,孩子可不能遭罪。”秦渊瞧了眼彬玉怀中的小儿,示意他坐上车去。
车上本坐了秦宝儿一个,再上来一个就嫌挤了。
最后彬玉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让朝霞把晚露扶上车,秦宝儿抱着孩子,在车上。其他人,都走在牛车旁步行赶路。
孩子再小也有重量,秦宝儿抱着吃力,脸色越来越垮。
先是孩子睡着还好,当他醒了后可就不那么听话,又见是陌生人抱着害怕,又吵又闹的在她怀里不安分。
秦宝儿火气上来了,一听车外的人还都在说说笑笑着,压根不理会她的难处。她重重踩一脚木板车,还是没人来理。
就再也忍不住了,倾了身子探出脑袋来,冲着林默发脾气,“喂!孩子娘,你孩子饿了,你不来喂他吃奶?他哭这么大声你都充耳不闻,你是要饿死他啊。”
林默一愣,起初还不大确信是在叫自己,一看秦宝儿的视线是压在自己脸上的,就伸手指点了点自己鼻子,“你是在说我?”
秦宝儿还是小姑娘心态,撅了噘嘴,嘀咕:“不是你还有谁,这个受伤的,和那个背行礼的一看就都是李公子的下人,神态中对他恭敬得很。就你,气质分明就是一恃宠而骄的少奶奶。”
林默听见了嘀咕,白了白眼,“你有见下人躺车上,少奶奶走路的么?”
彬玉怕误会闹大,咳了声道:“秦姑娘误会了,这位姑娘与我素不相识。亡妻已去世两年多了。”
秦渊也回过头来打圆场,“宝儿别没礼貌,你是吃了人家的叫花鸡的,帮人带带孩子怎么了。”
彬玉眼神一示意,朝霞就要去接秦宝儿怀里的孩子了。
这时秦宝儿大概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好,兼之的确吃了人家的,且孩子父亲李公子是这样一个彬彬有礼,优雅矜贵的人。她脸红了红,手往里面扭,没交托孩子。
“我来抱就好,你们走路的,抱着更累。这孩子可怜,我更心疼。”
说着,觑了眼林默,鼻子里哼哼,“还以为是个少奶奶呢,原来就是个路边捡的,下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