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露还真是眼睛一眨不眨,尽忠职守地盯着林默他们。
林默先是毫不畏惧地跟晚露对视,再是无趣地转去瞅雕塑般坐得端正的彬玉。还是无聊,又观察了下四周环境。最后回过头来,看彬小少爷软乎乎的小胸膛随呼吸起落。
这叫什么回事?把帘子拉起了,她都不能把手从麻绳里放出来自由活动。
“嘘!嘘!”林默努嘴发出声响,想引起晚露注意。
晚露起先并不想搭理她,直到彬小少爷翻了个身后,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会把小少爷吵醒,就皱皱眉,老大不情愿地过去,“你要做什么?”
“我要嘘嘘。”林默还没答话,周玉新就先扭动着扁嘴委屈开了。
林默也怔了怔,才嘻嘻笑着说出自己诉求:“我想喝水,你给我的饼太干了。”
晚露嫌弃地盯了两人一会儿,才回身去拿了水囊来给林默。然后把周玉新扒拉下车厢,解开麻绳重新捆。
她摘了周玉新蒙眼睛的黑布,用麻绳把他双手反绑住,剩下长长一条绳牵在手里。
这就跟栓了狗链一样,不怕人跑了。
“去吧。”晚露轻吒一声,踢了踢周玉新。
周玉新两腿扭着,老大不情愿,“姑娘,没有手我怎么小解。”
“你去是不去。”晚露一拽绳子,周玉新滚倒在地,差点没憋住。爬起来后,连忙识相地点头,“去,去,我要去的。”
也不知他是怎么解决如厕问题的,总之去了蛮久。
但晚露时不时拽一拽绳子,那边会回拽两下,她也就知道人没跑,便不去管了。
晚露最主要还是盯梢林默,林默一只手拿着水囊,一小口一小口地呷水喝,看得晚露极其不耐烦。
“是水太烫,还是你太饱,喝个水需要这么慢么。”她终于忍不下去。
“嘘!”林默抓水囊的手空出一根手指,竖着放在了唇前,“小点声啊,别把你们小少爷吵醒。小娃娃闹夜,很难哄的。”
路赶得急,没带上奶娘,晚露又不大会带孩子。大概是觉得林默提醒得对,撇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但她等了又等,终于觉出不对劲,上前一把抢过林默手中的水囊。
水囊轻得超出预估,一上手她就暗叫不好。连忙晃荡晃荡,没听见水响。马上把水囊倒过来,真是一滴都掉不出来了。
“你把水全喝光了!”晚露恼火大了,几个人就准备了一个水囊,全被她造完。
林默无辜地鼓鼓腮帮子,摇了头。
冤枉啊,她没喝多少,只是把囊中水变小,量就自然少了。
晚露上前摸了下林默平坦的腹部,收回手后恨恨地道:“你等会儿别想出去方便,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林默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了噢,其实刚才吃饼的时候,已经溜出去方便过了。
不但解决了生理困境,还悠闲地吹了会儿风呢。
“晚露姐姐。”她忽而甜甜地叫,“你有没有发现,今晚的风特别的大,天色也暗的早,地上的蚂蚁都在着急忙活搬家呢。”
“我没你这么闲。”晚露把水囊收好,又回去端正坐好。
车厢边上有个小布窗的,林默探出脑袋望望天,低声喃喃:“果然还是我们小老百姓懂得生活的奥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