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冯四的目光方向看去,果见不远处有一股蓝幽幽的火光,颤颤巍巍的,似乎很是虚弱,一阵风就能被吹灭一般,但是忽忽悠悠的在那里持续亮着,且忽左忽右、忽东忽西,行动甚是迅捷、诡异。
早先那个喽啰立即吓得双腿筛糠一样地抖个不住,话也说不利索了:“是……是……是鬼火……索命来了……”
说到后来,声调都变了,瘫软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阎罗神君……饶命啊!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若是……若是饶了小的狗命……明日定会备了肥鸡肥猪来供飨您老人家……千万饶我一条狗命啊!”
牛大的胆子稍微大一点,也赶紧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并向梁七道:“大爷别不信,这mí_hún谷真是蹊跷的很,我们这些弟兄纵是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晚上也是不敢独自来这里的。”
梁七虽然艺高胆大,但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事情,当下也不禁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咬了咬嘴唇,握着龙泉宝剑的手又紧了紧。
杜岫岩早一把将傅文卿拉在了身后,忠叔则在第一时间护在了杜岫岩身前。
几个玄衣人则都凝神戒备,结成了阵势,护在杜岫岩与忠叔的周围。
眼见那股蓝幽幽的火光飘忽了一会,又渐渐远去了。
牛大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阎罗神君饶命!明日定当准备上好的祭品!”
这才胆战心惊地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梁七,道:“今日这是运气好,可知我们这些人里有福气大的,所以才能镇得住,否则。只怕是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褚进哼了一声,道:“我瞧着倒是像你们几个在这里故弄玄虚吓唬人!”
牛大赶紧道:“大爷!可不敢这么说!如今这鬼火已经走了,便是说与你们听也是无妨。这mí_hún谷可是小连子山上最邪乎的地方。都说是有鬼魂作祟,所以外人进去了。便是再也出不来的,饶老绕去,跟迷宫一样,这哪里是山上本该有的样子?分明是有鬼打墙啊!”
冯四也道:“是啊是啊!听说以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大约十年前才渐渐变得这么玄乎的。这里的道路本来就曲折,后来竟是渐渐地成了迷宫,你们说一说。若不是鬼打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
那个喽啰也道:“这鬼火也是真的,我们还有一个兄弟就是活活被鬼火烧死的呢!”
牛大接口道:“是呢是呢!他叫王三,就是山下东十里村的。那一日晚上去城里逛窑子,回来的晚了些,又是喝醉了酒,不知怎的竟是转到了这mí_hún谷中,结果惹恼了阎罗神君。被一把火给烧死了,好多兄弟都看着的呢!”
冯四吓得浑身发抖:“想起来就害怕!眼睁睁看着蓝幽幽的火光就落在了王三身上,先是烧着了衣衫,后来是身上的皮肉‘吱吱’作响,可怜王三竟是做声不得。这分明就是被小鬼事先就扼住了脖子,所以发声不得了。”
牛大也道:“当日同去的弟兄,都吓得连滚带爬这才逃回了山寨,告诉了老大。到了第二日,带着一众兄弟来看,王三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了一堆灰烬,竟是连骨架都没有了。若不是旁边还扔着一个锡铁所制的酒壶,已经被烧的变了形状,众人认得那是王三的,这才断定这一堆灰烬是他的,否则还真是不敢相信,一个大活人竟是被生生烧的只剩下了那么一小撮撮。”
那个喽啰则道:“牛大哥你快别说了!想起来就害怕啊!”
梁七一个耳光打在了那个喽啰的脸上,怒道:“你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那个喽啰吃痛,不敢再说,但是眼神里明显带着极度的恐惧。
忠叔看了杜岫岩一眼,道:“少爷,你怎么看?”
杜岫岩略一沉吟,方才那一阵蓝幽幽的火焰自己是亲眼所见,飘忽不定,若说是有高手在那里装神弄鬼,又实在不太像,因为纵然是这世上最绝顶的轻功高手,也不可能这般轻快的身手,可以在瞬息之间如此地移形换位。
若不是高手所为,难道真的是鬼火不成?杜岫岩想了想,道:“在搞不清虚实之前,大家还是先莫要激进的好。但是方亮大哥与程木的性命也是紧要的,若是他们果真被困在了这mí_hún谷中,如今已是过了大半日,只怕他们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忠叔点了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食指长短粗细的竹哨,正是响箭,右手拇指扣住了中指,将响箭朝着空中弹了上去。
只听到一声尖利的鸣啸之声直破云霄,声音一直向上、向远处扩散,在这夏日的深夜显得越发清晰。
过了片刻,就听到mí_hún谷中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个人的清啸之声,与方才响箭的鸣啸之声相合。
忠叔面上露出了喜色。
梁七与褚进也喜道:“是方亮大哥发出的啸声!我们听的出来的!”
杜岫岩也微笑道:“如此甚好!”
梁七一脚踹在了那个喽啰的屁股上,道:“快!前面带路!领我们进去!”
那个喽啰脸上现出难色:“明儿个白天不行吗?有……有鬼火啊!”
褚进道:“方大哥在里面待了这半夜都没事,怎么偏生到了你这里就这么多废话!若是不听话,也不用等那鬼火过来,我就先用这宝剑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让你立时便去见阎罗神君。”
说着提了手中的宝剑作势欲刺。
那个喽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