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
这里的人一个个不是贵族就是文人,对雇佣兵这种事一向是只有耳闻,罕有目睹,不过雇佣兵说起来也算是九州大地上的一方势力,就是不知道屠龙手下的雇佣兵是哪一路分支……
要是九州最大的狴犴佣兵营,那来头可是让朝廷都颇为顾忌的。
“别这么看我,”屠龙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和你们这种有爵位的人没办法比。”
龙念青正好经过几人身边,闻言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打工的?那你之前与我达成了什么交易?”
屠龙无辜道:“我帮你在辰月教来袭时尽力保住天罗堂上三家,至于下三家,我就听之任之了。”
“倒是希望你能记得这个交易。完事之后,我以天罗堂‘黄金之渠’相谢。”
风七七推了推她身边的风含章:“大哥,‘黄金之渠’是什么?”
也是风七七问对了人,这种事情,哪怕是花弄影都未必有风含章知道的清楚。
风含章低声说道:“每年,天罗山堂通过他们旗下的罗网在东陆赚取数以千万金铢计的利润,这张罗网上有数以万计的人,他们就像是些辛劳的蜘蛛,为组织猎获金钱,源源不断地运住天罗本堂。这个赚钱的渠道就被人称作‘黄金之渠’。”
原来‘黄金之渠’指的是天罗杀手的经济命脉。
这个命脉竟然是掌握在龙念青这样的年轻人手里,龙念青一旦把这个赚钱的渠道拱手让出来,估计接管它的屠龙眨眼就可以成为九州巨富。
风七七忽然想起之前屠龙到处游历,所到之处为鲛人劈尾,他并不收取买家一分金铢,只喜欢挑新鲜样式的花钱,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没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他盯着的,只有‘黄金之渠’这样的大手笔,就好像他教授给她的东西,也只会像屠龙之术那样的睥睨天下。
这种心里装着天下的人,怎么会为了鸡毛蒜皮的东西而耗费力气呢?
“不过,‘黄金之渠’到底是天罗堂的命脉,这位龙大掌柜一个人空口白牙的说要将之交出去,恐怕‘绘影’的人会不答应呢。”风含章继续说道:
“所谓‘绘影’,也是天罗堂下属的一个组织。‘绘影’组直属于天罗本堂的那位老爷子,执行最秘密的任务。‘绘影’的任务是保护‘黄金之渠’。毕竟,钱是个人人都会喜欢的东西,‘绘影’负责摘除网上一些腐化的蜘蛛,贪污组织财富的人会被依照天罗家规给予处罚,那处罚通常是极残酷的。”风含章想了想,补充道:“我原先跟从学习技艺的那个天罗杀手,就是‘绘影’的人。”
风七七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非常奇怪的看向风含章:“大哥。”
风含章:“嗯?”
“为什么你管龙公子叫‘龙大掌柜的’?你不是说,你和宛州这里的富商们都熟识吗,怎么还和龙念青这么生分?”
“龙念青?!”风含章一愣,重复了一遍:“你是说,龙念青?‘念念欲归未得’的‘念’,‘草色青青’的‘青’?”
风七七微觉奇怪,她一向有着精准的直觉,从风含章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不太正常的意味:“怎么了?”
“我……”风含章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整理了半天思路,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幼时被长辈托付在天罗堂,好像引导我习武的那个人……就叫做龙念青。”
风七七:“?”
“没错,他当时应该还是个少年,大概只比我现在略低一点……那时的他还是绘影的领头人呢。”风含章比了比自己的身高,震惊道:“所以我才问你,你确定这个龙大掌柜,当真名叫龙念青?”
屠龙突然插话进来:“真的不能再真。”
他说着,顺手把自己的那个好友拽了过来,一把撕下龙念青脸上的那个金丝面具:“我都告诉你别老戴这劳什子了,你还指望着能瞒着他多久啊?”
金丝面具甫被揭下,龙念青脸上浮现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拂袖愠怒道:“干卿底事!”
“你这小子的别扭劲跟我徒弟当时简直是一模一样……”屠龙拎着某人的后领将人拖过来,往那边一扔:“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关于当初的事情你自己向他解释吧。”
风七七在他身后冷笑道:“你说和谁一模一样?”
屠龙:“……”
“他,”风七七抬了抬下巴,冷漠的点了点龙念青的方向:“他和我大哥之间,当年出了什么事儿?”
屠龙:“……”
风七七淡淡的说道:“从实交代。”
“其实关于这个,你可以不用问他。”花弄影施施然的说道:“男人之间,不外乎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看看风老爷子如今还健在,我个人认为,夺妻之恨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夺妻?夺谁?难道又是云朵儿?
风七七难以置信。
……堂堂九州首富、龙念青龙公子、龙大掌柜的,一串称号说出来能砸死一批人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你总是在扮演着夺妻恶霸呢?你的桃花运到底是差到什么程度才需要去抢亲啊喂!
屠龙并没有否认,只是含笑着反问了风七七一句:“不然你会以为,以风含章那种出身,会在自己千里迢迢的跑到南海去买鲛人?”
风七七:“……不然呢?”她还真没想到这种事都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他们家当时选定的美人被人拐走私奔,只不过龙念青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