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问我,我会说是想要从卷宗资料中寻找蛛丝马迹,帮助蝗军早日将这两个人缉拿归案。”陈香君看着三本次郎,说道。
三本次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示意陈香君继续说。
“不过,三本太君您问我,我便只能实话实说。”陈香君苦笑一声,“因为我的招供和指认,包括‘竹林’在内的红党特科红队遭遇毁灭性打击。”
他的目光有些沉寂,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浸回忆之中,“特科红队的八大行动高手,只有‘陈州’和‘鱼肠’迄今逍遥法外,要说这个世界上谁人对我最恨之入骨,就是此二人了。”
“所以,你想找到他们,抓住他们,杀死他们。”三本次郎说道。
“是的,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出他们,除掉他们。”陈香君长叹一口气,“这三年来,我没有一个夜晚能够安然入睡。”
“为什么对我说真话?”三本次郎突然问道。
“因为三本太君您一看就是非常睿智,明察一切之人。”陈香君说道。
三本次郎闻言,哈哈大笑。
……
“要红党‘陈州’、‘鱼肠’的卷宗。”三本次郎按动办公桌上的响铃,说道。
很快,小池便送来了‘陈州’和‘鱼肠’的卷宗资料,是的,身为三本次郎司机的小池,就在不久前他多了一个机密档案室的负责人的身份。
“陈桑,你就在外面的房间看。”三本次郎对陈香君说道。
“哈依。”陈香君两腿一并,鞠躬行礼,用了自己刚刚学会的日语说道。
……
叮铃铃。
三本次郎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我是三本次郎。”
“课长,八目昌二招了,他承认他曾经偷偷外出。”
“他出去做什么?”
“八目昌二找到卖耗子药的支那小贩,买了耗子药,他承认自己想要下毒毒死谷口教授。”荒木播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八目昌二并不承认刺杀案和他有关。”
三本次郎沉吟片刻,冷冷说道,“谷口教授死在上海,这件事对于包括我们在内的很多部门来说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山田将军那边……”荒木播磨说道。
“将军阁下要一个结果,我们便给他一个结果。”三本次郎缓缓说道。
“我明白了。”荒木播磨沉声说道。
对于上海特高课以及其他在上海的和这起刺杀案件有一定安保连带责任的单位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撇清关系,不至于被那位将军阁下埋怨上。
至于说教授本人的名誉有可能受损,干我何事?!
三本次郎挂掉电话,他的身体后仰,皱眉思索。
随后,他起身来到外面的房间,门口的卫兵向他点头致意,示意里面这个支那人很老实。
……
三本次郎轻轻拉开房门,便看到了正在专注翻阅卷宗的陈香君。
他没有开口说话。
三本次郎喜欢这种暗下里观察一个人专注做某件事时候的表情,他认为,这种情况下某个人的一些下意识的反应,往往能够反馈出一些细微之处的问题。
“什么?”陈香君突然站起来,露出非常震惊的表情。
他的动作有些大,膝盖碰到了桌角,他是如此的惊讶,以至于没有理会碰伤的膝盖,双目死死盯着卷宗。
“这怎么可能!”陈香君喃喃自语。
……
“什么事令陈桑如此吃惊?”三本次郎问道。
他心中是猜测到陈香君因为何事震惊的,他正是为了看陈香君如此震惊的一幕才特意走过来的。
刘波是影佐祯昭早年安插的潜伏者,刘波之事对于三本次郎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事实上,发现了红党王牌特工‘鱼肠’的真正身份,揪出了隐藏在帝国内部的一个可耻的叛国者、臭虫,这是三本次郎的履历中非常耀眼的一笔,他常常以此为傲。
“太君,法租界巡捕房的刘波竟然是鱼肠?”陈香君看着三本次郎,惊愕问道。
“确实是如此。”三本次郎微微一笑,“陈桑很震惊啊,你也没想到吧。”
“万万没想到。”陈香君摇摇头,“‘鱼肠’和‘陈州’是红党特科最神秘的两个人,我也是只知道他们的代号,并不知道他们的相关情况。”
说着,他面上震惊之色中多了几分凝重和震撼,“确实是想不到,刘波竟然是‘鱼肠’,难怪他能够躲过那么多次大搜捕。”
陈香君露出回忆之色,同时有几分恍然,“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被巡捕拦住查缉,正是这个刘波警官为我解围的。”
“他是如何为你解围的?”三本次郎也是不禁来了几分兴趣。
“刘波喊那个巡捕去吃酒,那个要检查我的巡捕便没有仔细搜查,放我过去了。”陈香君说道。
……
三本次郎点点头,这就对了。
特高课这边虽然确定了刘波就是‘鱼肠’的身份,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缺乏一些佐证,这些佐证就是红党内部的更多供词,现在,陈香君讲述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反而充实了这方面的证据。
“我也没想到,红党竟然这么早就做准备了,十三年前就安排刘波来上海,还设法打入了巡捕房内部。”陈香君感叹说道。
三本次郎笑了笑。
给陈香君看的这份卷宗是不完整的,确切的说是经过删改的资料,卷宗内删减了关于刘波实际上是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