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你寝食难安和我们并没有关系,你想做什么控制不了的事儿就尽管去做,不过先让方子鹏过来。”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很好听,可惜语调平板没有一丝起伏。
站在她身边的是额角微汗的张颂文,难掩一脸紧张。
“四叔,谢谢您!”张颂文快步走向张志低声道谢。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不要做得太过火了。”张志看了方子萱一眼,和方家有关的事他一概不想管,今天会出面干涉,已经是给张颂文面子了。
“子萱,你可终于来了,”严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和她是多么亲近的老友一般,完全不理会张志和张颂文,只是看着方子萱直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躲着不出现呢。”
“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着不出现?”她下巴微抬,神色端肃,丝毫不把他的挑衅看在眼里。
“姐,救我救我!”方子鹏一看到她就激动不已,立刻就想要飞奔过来,奈何被大毛一把制住,只得不住地在大毛身上扑腾。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嘴可不好。”严越瞥了他一眼,大毛立刻在他脖子上拍了一掌,方子鹏便软软地瘫了下去,闭上双眼,再也出不了声了。
张颂文低呼一声,看着严越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愤怒,张志已经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捎上丁夏,如今只剩下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张颂文迅速从愤怒中反应过来,方子萱和方子鹏姐弟情深,眼下先得把方子萱安抚住才是第一要紧的,对严越这种行事诡谲的人只能一忍再忍。
出乎他意料的是,方子萱只是皱了皱眉头,倒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故意伤害,绑架,敲诈勒索。非法监禁。四种罪名中,严先生选择哪一种?”
“啊,我差点忘了,子萱刚才不是说报警了吗?怎么,警察没跟着你一块儿来?哦,这里是军用机场,在这儿闹事,你说会不会上军事法庭呢?”严越的笑容很无辜,大喇喇地站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我玩过这么多地方,牢里还真没去过呢。”
张颂文被他这句挑衅的话气得真想一个大耳刮子扇死他。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嚣张恶劣的人,更搞不清楚严家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人当做宝贝。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神色不变。
“是啊,是啊,那快来逮捕我吧,你大舅舅不是公安厅长吗?那些警察呢?你二舅不是军区副司令吗?我现在可是站在你们家的地盘上呢。”严越侧脸一笑百媚生。
张颂文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于这种不讲理肆无忌惮的疯狗似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我已经报警了。”
“难道我要在这里和你一块儿等警察?”他看起来似乎颇为遗憾,“小子萱啊。真搞不懂你们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单纯的小白花。”
单纯?小白花?张颂文都快吐了,一朵花要是开出方子萱这样连笑都不会笑的脸,那简直是噩梦好吧。
“你真觉得警察会来吗?”他心情很好的玩着她的马尾,“如果真会来,你当初也早进少管所去了,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么?难怪我那可敬的外公如此看重你,原来你真的和他是一类人,可惜,你要认清一个事实。法律算个屁啊。等警察还不如求你那个在外地的二舅更快一些。”
他无视她沉凝的脸色,笑得十分猖狂。
“那在你的世界里,规则是什么?”她平静地问。
严越微微侧头,显然有些意外,脸上的兴味更浓了,“我的世界里,规则就是我自己。”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她点点头,“表哥,把子鹏带回去吧,不要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张颂文有些愕然,一时间没有动作。
“表哥不会在这个时候还以为可以不和严三公子撕破脸和平谈判吧?”明明她眉毛都没动一下,却还是让人轻易听出她言语中那股嘲讽的味道。
窗户纸被她这么*裸地撕开,张颂文实在很难适应,照理说这个时候,不是因为双方你来我往地言语交锋一番,一方再恼羞成怒地出手么?严越不按牌理出牌,方子萱也不是个按照正常思维走的人。
“你让张颂文过来?他可是个文弱书生呢,我们家大毛小毛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他好笑地看着她。
方子萱面无表情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几个脸色严峻冷漠的士兵正列队跑了过来。
“那么,严三公子得罪了。”张颂文抑下面上的不自在,那些士兵虽然站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但却是一种无形的威慑,无论是方子萱还是方子鹏,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都绝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这不仅关系到张家的利益,还关系到以周家为首的整个s省老牌政治势力的利益,谁知道严越前脚把他们带走,后脚会不会把他们交给方家。
虽然这两个小孩儿在整场博弈之中无足轻重,但张云却是最重要的一环,为了安抚住她,这两个孩子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
大毛小毛神色凝重,严越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模样,甚至还侧头笑嘻嘻地问了方子萱一句,“你猜他们若打起来谁会赢?”
“你们会输。”她也同样无视大毛小毛那杀人般的眼神,连头也不抬一下就直接下了结论。
“哦?何以见得?”他看上去似乎十分感兴趣。
“强龙不压地头蛇。”她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指中解救出来。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