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接到一个紧急任务:阻止莱恩市头号通缉犯——陆奇犯案。陆奇曾无数次杀人,却无人能抓到他,他的作案手法极其高超,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人步入黄泉路,他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只是每次犯完案后,他都会舔舔带血的刀子,然后留下一张惊悚的自拍照。
她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可她想错了。当陆奇借着月色准备行凶的时候,她出现了,顺利地阻止了陆奇。当人们惊恐地四散奔逃时,陆奇,露出了他那足以让她惊恐一生的笑。那笑,笑到了她的心里,给她的自信心大打折扣。她的手中沁出密密的汗,她微闭双眼,紧握在手中的魔杖发出炫目的光彩,一道蓝光直直地向陆奇冲去。
蓝光却在离陆奇一米的地方停住了。
陆奇走上前,不屑地笑了笑,手一挥,蓝光咔地破碎!无数纷扬的光屑徐徐飘落,他的笑,狰狞的笑,愈发清晰。
她大惊失色。是的,没有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做到杀人不见血,没有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做到犯案失手依旧面无惧色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做到挥挥手即能将驱魔的能量光斩断!她本以为陆奇被魔附体,却不知陆奇就是魔!
她节节败退,终于被逼到了大厦的顶端,即便有武功,但摔下去也一定是死,魔杖的能量也不足了,符咒什么的她也没带,陆奇的刀子已经抵达她的咽喉,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一切都晚了吗……
刷的一声,鲜血飞溅出来,溅了她一脸,却毫无痛感。难道死是没有痛苦的吗?她睁开干涩的双眼,大惊!
陆奇,被一道火焰狠狠击中,项部被火焰的尾羽之光划伤,鲜血喷了出来。他痛苦地嘶鸣一声,扑通一声向后倒去。霎时间,无数道红色的光从她的身后飞来,包围着他,形成一张密密的光网,交织着,扭曲着,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陆奇口中忽然喷出一口污秽的气体,眼睛变成可怖的血红色,红色的光网瞬间崩裂开来,残缺的光羽无力地在风中徘徊。
她迅速稳住了阵脚,蹬起腿向另一座大厦飘去。
耳边的风声呼呼直响,她甚至不知道救命恩人是谁,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安全时,缓缓地转过头——
是他。从未谋面的他。身着一袭白色羽衣,干净利落的短发,衣襟在残酷的风中摇曳,嘴唇边却漾着自信的微笑。他手持一把冷光粼粼的剑,反射着阴冷的月光。他的眸子中跳动着一小簇火苗。银色的剑忽然间变成了赤色,不住地燃烧。他轻佻嘴唇,一个侧空翻来到陆奇面前,顿时火光四射,一条炎龙从剑中飞了出来,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剑锋到,火羽飘,手起剑落,还没等人看明白是什么事,陆奇的血,已经pēn_shè而出。
陆奇的眼中闪着仅存的残光,仰天长啸一番后,倒地而亡。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陆奇,嘴角上始终有着自信的笑。
她呆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呆住了。
该如何称呼?恩人?超人?朋友?……
脑袋忽然一阵眩晕,来不及解释,身体忽然变得十分沉重,世界变得灰暗,一个不小心,竟被一根电线绊倒,跌下大厦。
是要死了吗?耳边依旧风声直响,景物飞快地变换着,垂直线改变不了航道,当她离地面只有几步之遥时,被他接住了——
他身上有着四月馥郁的香气,淡淡地晕开,亦真实亦虚幻;他的手臂极其有力气,给人以安全感。他的发,他的眸,他的肤……完美无瑕。像是太阳神阿波罗与战神阿瑞斯的完美结合体。
她头痛欲裂,世界如同水中的倒影模糊不清,而他的面孔却又看得那么清晰。
她晕了过去。
当早晨的阳光洒满整个世界时,她醒来了,从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旁边堆满了白色的药罐和可以充饥的零食,还有一张纸片,上面画着一张大大的笑脸,还有一句温馨的问候:好点了吗?吃点什么吧!
他的实力在她之下,却为了救她,使出了全力。不管是学校安排的,还是自愿的,想想便觉得亲切。
忽然又有点头晕。
她什么也没有吃,晕乎乎地喝了一杯白开水后便不辞而别了。
她甚至有点恨他,恨他为什么这么完美,也恨自己,太差。
从那以后,她记住了他。
他也许记住了她。
后来,想真真正正地道谢时,他却不见了。听说是执行一个任务去了。她愿意等他。几个月后,他没有回来,一年后,他没有回来。值日生大队部的老师们把那片区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半点音讯。他也许回不来了。她有那么一段时间接受不了,大病了一场,不过后来她想通了,寻找还是不能终止的,但这份谢意与恩情她将把它深深地埋在心灵的田坎上,静静地,也许记忆也会开花,那片荒凉许久的心田,将永远绽放着圣洁的花儿。
他恐怕回不来了,值日生大队部为了纪念他特地虚拟着他还在的光景,名单上,大队部中,永远留着他的位置,就像他还在一样。外人是不知道的,以为他回来了。虽然时光飞逝,这个话题显得陈旧,他也不在常常出现在她的回忆里了。
但无论时光的洪流怎样刷洗曾经的美好,她都不会忘记,记忆中,那个美丽的身影。
“晓芊!晓芊!”
陆晓芊极其不舍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芷月焦急的表情占据着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