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嫡听了,眼中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神色。他完全没有想到,冷清秋看似鲁莽的行为,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目的。
罗英嫡原本就是个重情义的,否则当日断然不会因为与陶正奇的误会而陷入心魔。这时听冷清秋这般说,他顿时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他罗英嫡何德何能,能让冷清秋这般对待!
“师姐……”
不想罗英嫡刚说了两个字,冷清秋却是一脸不在意道:“少在那婆婆妈妈的,这东西能不能落进你袋子里还两说呢。”说罢,冷清秋却是又转语气道:“你这一天了,就拎着这么一把断剑在我眼前晃,我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否则我才懒得给你出头。”
罗英嫡没想到冷清秋竟然还有这么一副说辞,顿时就是语句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罗英嫡还没傻,知道冷清秋这句话还是打趣意味多些,却不是真的瞧不起他。
两人这么说话的功夫,那百里笙已然蓄势完毕。
只听他一声清喝,那惊神刺顿时化作一抹精光,直往蔺湘竹刺去。那边罗英嫡和冷清秋虽然早就功聚双目,可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虚影,根本看不到实体。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震惊之色!
罗英嫡忍不住喃喃道:“好厉害的法器!”
冷清秋却是比他看的更远,神色凝重道:“墨云居出来的人实力果然不凡,只这一件法宝,只怕便已经能让他在九州上有一席之地。不过,若要从我们三人中找出一个能接下这一招的人,还真就只有你蔺师姐了。”
蔺湘竹此时却是完全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如今的她已然将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惊神刺上,当百里笙出手时,她也同时有了动作。
双方之间距离百丈左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若是蔺湘竹驾驭飞剑,只怕也就是几息时间罢了。而这惊神刺速度比之凌风剑也是毫不相让,故此给蔺湘竹留下的时间实在不多。
但是对于蔺湘竹来说,这几息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正如冷清秋所说,在场的三人中,若要找出一个能接下这一招的,还真只有蔺湘竹。
不在于蔺湘竹的修为高低,而是她的功法。
蔺湘竹修习的是木系功法,讲究的便是生生不息。但是在生生不息中,却也有以柔克刚的一面。虽然不如水系功法那般缠绵,可柳枝拂面却也算的上是柔中的极致。
故此,蔺湘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那边百里笙一动,她的凌风剑便轻颤了起来。
凌风剑每颤一下,便有一道细如发丝一般的剑气利剑而出。而眨眼间,凌风剑便震了成百上千次,顿时就有成百上千道剑气飞出。这些剑气密密麻麻地排在蔺湘竹身前,被蔺湘竹的真元控制着,很快就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百里笙见状,心中不自觉冷笑一声。
他这惊神刺能以刺为名,自然是有缘故的,专破各种真气不说,便是道家、佛家、魔教旁门的混沌,他几乎是见者即破。至于剑气,在这惊神刺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只是他这厢得意未多久,眼珠便突地一缩,似是见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同时心中狂叫道:“怎么可能!”
那边冷清秋却是露出得意笑容,一副万事尽在把握模样。
罗英嫡则是看的若有所思,适才蔺湘竹以一门极为精妙的剑法,将剑气织成网,并将惊神刺带偏的景象,对他触动极大。
不过罗英嫡也极为庆幸。不知道为何,适才蔺湘竹的那一手剑术,他竟然是看了个真真切切,还不是原来那种雾里看花一般的感触。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何,但是他却是不断地去品味揣摩其中剑意。
罗英嫡相信,只要自己能除揣摩清楚,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必然也能更进一步!
心痒难安中,罗英嫡忍不住再一次在脑中回放适才的那一幕——
适才,当惊神刺以惊雷之势袭来时,蔺湘竹便将自己的剑网扯动了起来。她没有如百里笙所想的那般硬碰硬,而是将那些裹在一起的剑气,一道道分清了先后顺序,接连不断地贴上去。
更关键的是,在贴上去的同时,这些剑气还会发力,将那惊神刺撞的稍微偏上少许。若是只有一丝剑气,自然不会对惊神刺产生多少效应,然而若是成百上千道剑气一起发力,那么这个偏差便出来了。
当惊神刺从头顶飞过时,蔺湘竹甚至没有眨一下眼。
百里笙很清楚,想要做到这种程度,那个个人剑术上的造诣绝对不能低。不仅仅是将剑气化丝这一步有如何繁杂琐碎,更关键的是,要同时操控这些如丝般的剑气,还得操控的如臂指使,这就不是一般人做的到了。
“这小女娃究竟是哪家的孩子?”
带着不断出现在心里的疑问,百里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蔺湘竹,不自觉便将代步的飞剑降下,落在蔺湘竹三人前不足三丈。然后,他以一种极为慎重的姿势缓步走来,离得还有一丈多远便拱手道:“墨云居执事百里笙见过这位仙子,却不知道仙子在哪座仙山修行?”
随着百里笙落下的那些墨云居诸人,都惊讶的互相对视一眼。适才百里笙的一连串做派看似没有什么根据,可他们这些暂时栖身于墨云居的人却看的出门道,这已然是迎接贵客的礼数了。
蔺湘竹虽然极少在外面独当一面,下山通常都是四处历练,亦或者是寻冷清秋陪自己四处走动,增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