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嫡想的很是简单,这钱塘江江面何其之宽,只以他与冷清秋两人之力,想要将这几十里的江面细细巡查一番都很是艰难,更何况这钱塘江长有数百里。若是要一一查探,只怕须得数月时间。
此时罗英嫡虽然主动出击,想要以攻代守,化去丹乾山这一场群妖攻山的危机。但是罗英嫡也绝不可能为此事在这钱塘江处耗费数月的功夫。是故罗英嫡此时便需要寻得左近修仙之士的帮助,甚至连凡人官府都可以发动了一并帮助。
“这些妖族除非能安分守己的不出水,否则左近的百姓必然就会有消息。”冷清秋却是冷静至极道:“这些消息在经过汇总后,只会有两处去处。一是本地的官府,也就是余杭郡的郡守处;一是负责本地的山门,应是会籍山上的妙灵观。”
冷清秋也知道罗英嫡对各个山门不甚熟悉,便干脆一股脑地解释道:“这妙灵观虽说也是我修仙中人,但却于凡俗更为接近一些。观中弟子也多是修习一些卜卦之术,乃是七星观在本州的外门。”
说到此处,冷清秋却是面色一红,略有些羞涩道:“这妙灵观中的弟子虽说修为不足,便是能御剑的都没几个,但是在为凡夫俗子测算子嗣上,据说甚是灵验。是故这妙灵观的香火很是旺盛,便是凡人中的皇族也常请了观中的师叔去测算一二。”
这凡俗之辈,尤其是寻常百姓,最看重的便是子嗣。既然这妙灵观能有灵验的名声,能有这等名头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罗英嫡在听得这妙灵观乃是七星观的外门时,却是猛然想起当初自己得了那无焰灯时,曾应允过碧波潭之事三月后往七星观一行,却不想到得如今都一直不能成行,当真是惭愧的很。
想到这妙灵观或许会将他的消息传回七星观,自觉暂时无颜面对七星观那几位大德的罗英嫡便自顾自道:“那咱们便去余杭郡见一见本地郡守,看看郡守处是否有什么消息。”
冷清秋却不知道罗英嫡心中所想,对于去往何处也是无可无不可,因此便随口应道:“此处离余杭也是不远,咱们快些过去就是。”
两人一路往余杭郡去,不想方才看到郡城城墙,便见得城中忽有示警焰火放出,随后几十道或纯净,或驳杂的剑光便突然自城中陡然升起。随后更有一人扬声道:“何方宵小,敢犯我余杭!”
话音未落,那说话之人却是大喝一声,便见得天上忽然展开一道画轴,这画轴中绘了一条大河,河中之水凭空汹涌而出,直往罗英嫡两人卷来。
罗英嫡两人在见得那示警焰火时,也是心里一跳,心想怎得这般巧合,刚到地方便遇上妖族攻城,当真算得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不想那镇守此处的长老方才说完话,那河水却是往自己卷了过来,当真让两人愣在了当场。
此时那河水汹涌而来,眨眼间就将两人卷入其中。只是两人此时修为都是不凡,这河水又只是一些凡水,虽然水势汹涌,却也难伤两人分毫。
那冷清秋站在河水之中,一众河水却是顺着她身外一尺处的护身法盾转流而去,当真有凌波仙子的味道。
只是此时冷清秋面上却无有半分仙气,反而一副有气无力模样,虚弱道:“莫非这些家伙也是看见了这该死的狮子,将我俩误认妖族了?”
罗英嫡此时却似从呆愣中醒转过来,闻得此言,却是点头苦笑道:“想来便是如此了。先前之觉得有这畜生代步,能省些脚力,却不想接二连三的让人误会,也是让人无奈了。”
说话间,罗英嫡却是没好奇地在这金毛狮子额头铜锣上顺手一拍,却是让这金毛狮子呜咽痛呼一声——这畜生有此难也是无妄之灾了,当真是让它恨不得一口将这区区凡水一并吞入口中。便是涨破了肚皮死了,也总好过眼下这般。可惜这些,也只是这畜生想想罢了。
却说那边那位高人,却正是那妙灵观的观主。这一位观主身穿七星道袍,以彰显其七星门出身,但头顶道冠之上,却镶嵌着一颗偌大的玛瑙,却是又显得俗气非常。手中一柄白玉拂尘,柄上镶嵌着绿松石等诸般珍贵宝石,当真是富贵逼人。只是如此富贵模样,却是与其修仙的身份很是有些格格不入。
显然,冷清秋之前所说的,这妙灵观与俗世接触太深已然是说的浅了。
不过不论这位观主如何俗不可耐,但其头顶那一副宝画却也着实不凡。
这宝贝实则乃是七星观之物,乃是这妙灵观创立之处,七星观特意赐下的一件重宝。能摄取三江二河之水,一旦全数放出,便是千里菏泽,错非修为惊人之辈,断然难以保全自己。也正是借着这件重宝,这七星观才能在这余杭之地立下足来。
只是如今这三江二河之水放出后,罗英嫡便察觉有些不对,却是那河水虽然奈何不得他与冷清秋,便是连那金毛狮子并那青面獠牙的妖怪都伤不了半分,可那河水汹涌而出,却是不免将城外的良田损毁。
“这人也是糊涂了,竟是不顾百姓死活。”罗英嫡心中置气,却是懒得去想这观主颜面如何,只是往后脑一拍,便见得那五蕴玄阴瓶徐徐飞出,瓶口正对上那汹涌河水。
这五蕴玄阴瓶原本是借给了裘鹤轩疗伤,只是裘鹤轩身上寒气尽去,眼下不过是要修复筋脉。而之前虽然有人看上了这宝贝,可在他担任了这丹乾山代理掌教,并决定以一人之力镇守丹乾山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