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嫡问的急,却忘记自己说话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一张嘴在那一张一合的,让蔺湘竹看得半天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他意思。
看罗英嫡比划了半天,蔺湘竹终于受不了了,只能道:“师弟别急,我先给你端杯茶来。”
等蔺湘竹将茶端来,罗英嫡却是没喝,直接沾了水在那茶盘上写了一个字:血。
蔺湘竹见了,这才恍然大悟道:“师弟说的是你带回来的四目火额狒的血吧。你且放心,你冷师姐已然全数弄好了,你那位陶兄弟已然没事了。”
罗英嫡听了,顿时出了口长气,心里那块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在这件事情上,正如他面对心魔时心魔所说的,罗英嫡对陶正奇是充满了愧疚的。
不过罗英嫡却不会因此而后悔,在他心里,救援村子乃是大义,而送血会天京救治陶正奇乃是小义,大义与小义若是能兼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兼得,自然是舍小义而取大义!
这很残酷,罗英嫡也因为这个事情而再次引发了心魔,但是罗英嫡却不会因此后悔。
即便是让他再选一次,罗英嫡已然会是这个选择!
不过,如今陶正奇能完全恢复过来,自然能让罗英嫡少些愧疚。
将剩余的茶喝完,罗英嫡的嗓子总算有了些恢复,多少也能说话了,只是嗓音十分的刺耳,就如拿毛刷刷铁砂一般,生硬异常。
蔺湘竹听了,连忙又去找冷清秋讨了一瓶轻灵露来给罗英嫡喝了,罗英嫡这才感觉嗓门舒畅许多。
蔺湘竹见状,又让罗英嫡重新躺下,这才开始问话道:“师弟你怎生会被那黑乌梢咬中的?若非你冷师姐身上有她眉山派的圣药,你这条命可是保不住了!”
见蔺湘竹说的严重,罗英嫡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解释了一通。期间,冷清秋也进来了,听闻罗英嫡说法,却是听得与蔺湘竹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表情。
最终,还是蔺湘竹开口道:“那个自称沙弥的觉远大师,只怕是哪家隐世门派的弟子,修为高深又籍籍无名。不过他既然是佛宗的,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是那丧门星,清秋妹子你可听过么?”
冷清秋沉吟半晌后,摇头道:“却是不曾。似这等人物,既有无数魔魂,又有一具骸骨尸龙,还有这能化作铁钉的黑乌梢,应该是有大名气才对,怎得也是无有半点名声!”
罗英嫡原本还以为蔺湘竹和冷清秋见多识广,或许听说过这两人,没想到最终却是这么个答案,心里不由地就有些泄气,不过他很快又打起精神道:“说来也是奇怪,那丧门星明明有无数魔魂,可偏偏又要打那座村子的主意,甚至还不惜与我和觉远对上也不肯走。当时我还不觉得,可现在想起来,却是觉得很是古怪!”
冷清秋却是问弦知雅意,立即接话道:“师弟是说那处村庄有古怪?”
罗英嫡却是又摇头道:“不一定是村子,也可能那个丧门星就是专门为了对付觉远的,只是没想到被我突然之间搅合了,故此开始的时候他会想要把我哄走。”
“师弟既然如此说,我倒是想去看看了。”冷清秋说罢,问过罗英嫡拿村子的大致位置,竟是当真走了。
罗英嫡却是看的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这位眉山派的大师姐竟然是个急性子。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已然入夜,冷清秋这才回来,只是她却是什么也未发现,觉远和尚与那丧门星都没有踪影,便是那村子里的村民也是一问三不知。
蔺湘竹这时候却是无所谓道:“如此看来,倒是师弟后面的猜测更准确些。只是却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怕连名字都可能是化名呢!”
罗英嫡却是只能苦笑。
如此在摘星楼中又过了两日,罗英嫡身体中的毒性基本已然排出,除了有些气血亏损外已然无有大碍。期间,寒气尽去的陶正奇却是喊人携来一封书信,信中多有感谢之意,但人却是避而不见,罗英嫡也只能叹息一声,心知两个人的关系至此只怕当真是断了,也就不再强求。
又过了几日,终于迎来了黄道吉日,罗英嫡在摘星楼上看完了皇帝禅让的全过程,只觉得无聊至极,更不明白蔺湘竹为什么还能全程参与,而且没有半分懈怠。
这时候,冷清秋却是忽然走过来,丝毫不避嫌地就坐到他身边,笑吟吟道:“师弟,你看我为了帮你疗伤,却是花费了我一颗青莲解心丸,这个事你不会不认吧?”
罗英嫡见着冷清秋这副狐狸精模样时,心忍不住跳个不停。这会儿又听她这般说,虽然觉得很是不妥,感觉这狐狸精的话里一定有陷阱等着自己跳,但是他还是老实点头道:“师姐说的什么话,这事自然是千真万确的。我若是否认,那还算是人么!”
冷清秋听了,却是异常欣喜地赞了罗英嫡几句,这才说道:“你瞧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得赔偿师姐我点?师姐我也要的不多,只要你一点东西就够了。”
罗英嫡听了,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她。
他这会儿可是还记得,当初在武德县城外,他斩杀了那白骨巨人后,这冷清秋可是就用了一柄不知道来路的破飞剑换走了那颗魂珠,如今又这般凑上来,所图定然不小。
只是正如冷清秋所说,罗英嫡这次是欠了她好大一个人情的,即便知道冷清秋是无利不起早,却也只得强作欢笑道:“师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