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罗英嫡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胡玉儿好似失了魂一样,重重地瘫在了椅子上。晓月被胡玉儿的失魂落魄惊地差点要出手把罗英嫡拦下来,唐柠儿则是眼神复杂的看了胡玉儿一眼,径直转身回屋去了。
在唐柠儿看来,虽然胡玉儿的确是有些迫不得已,但胡玉儿本身的想法太多才是导致罗英嫡会选择在这个关头翻脸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唐柠儿忽然想到了那个火云宫的罗刹女,作为第一个被罗英嫡提到的女人,作为被冷清秋时不时就要提溜出来数落一顿的女人,胡玉儿好像和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想的太多,自然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在这方面,只是单纯地想自罗英嫡借力的唐柠儿无疑有巨大的优势。自然,比唐柠儿还单纯的,只是单纯地依靠罗英嫡的蔺湘竹与冷清秋则是优势更加明显的多。
准确的说,眼下的罗英嫡最为信任的,恐怕也只有一直不曾生出过别样心思的蔺湘竹,以及舍下一切无怨无悔的冷清秋了。
“这又能怨谁?”唐柠儿在关上房门的刹那,脑海中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问题,而答案却尽数藏在了她无奈的叹息之中。
“自然应该怪我。”罗英嫡对着紧跟着自己的冷清秋道:“玉儿心里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也有她必须去完成的使命,我若是当真因此去怪她,那也显得我太过小气了。”
“那你适才还如此说她!”冷清秋却是毫不在意罗英嫡的语调,只是一副旁观者的架势,淡淡道:“看的出来,玉儿姐姐是对了动了真心了。”
“那又如何?”罗英嫡忽然诘问得冷清秋一句,随后却叹气道:“依她所说,一旦天京城巨变,我丹乾山必然受其牵连。以气运之说,我丹乾山即便不是天灾就是人祸。以前些日子有妖族窥视我丹乾山来看,只怕是人祸多一些。介时,这丹乾山上上下下,只怕都要遭受灭顶之灾,比之天京城那边绝对好不到哪去。”
“所以你就想靠几句话将她赶走?”冷清秋却是失声笑道:“你这法子看似不错,但是也太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了。”
说罢,冷清秋却是快走几步抱住前方于愕然中停下步子的罗英嫡,闷着声音道:“一旦女儿家动了真情,又如何会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莫说是区区人祸了,即便是要她为你去死只怕也是无有二话,反而是眼下你这句话要更伤人些。”
冷清秋说罢此句,却是忽然松开罗英嫡,低着头就往回跑:“算了,我也懒得与你这笨蛋多说,我这便去寻玉儿姐姐解释去,免得多遭几个时辰的罪。以她这会儿的心思,怕是得要好几个时辰才能想明白你的意思。”
见冷清秋急匆匆地往回跑,罗英嫡却是目瞪口呆了许久,这才无奈摇摇头。
便如冷清秋所说,他的确是不懂这些女儿家的心思,或者说在与几女的相处上,他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地位。能够在这种时候,想出恶语相向,让胡玉儿置身事外,已然是他在感情上能做到的极致了。
“罢了,大不了我让玉儿随师姐她们一并去天京城吧。”罗英嫡走出院子时,却是终于定下心思。随即也不与在院落在搔首弄耳却不敢进门的于英杰打招呼,直接化虹而出,往主峰而去。
到了主峰,寻着了藏经阁,罗英嫡也不多言,沿着当日跳窗的位置,沿着山壁就往下飞,已然功聚双目的罗英嫡开始逐寸逐寸地搜索起来。
虽然天地大变,这丹乾山也平白高了数百丈起来,但古怪的是山上的一应建筑并无出现半分损坏,只是在位置上有了相应变化。比如那议事堂,便落在了山腰上方一点,比之当初接近山顶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故对于当日让他得了“藏经楼”的神秘山洞,罗英嫡也没有必得的把握,只是想尽一尽人事。若是当真能寻到,他却是想去当初进不去的屋子瞧一瞧,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以解开心底最大的谜底!
罗英嫡很想知道,这个与唐柠儿、胡玉儿口中的洪荒有着巨大不同的“中原”,究竟缘自何来。他也想知道,以秘血老祖、玄战以及他前世冲霄剑君漠南这样的大罗金仙级别的高手,缘何会纷纷身陨此处,只留下或元神、或魂魄在此世间。
“还有那些妖族!”罗英嫡一边以闲庭散步地姿态在山壁间行走,踏步,一边却是想着大荒山与苗疆处发现的两个秘境的相似之处:“先是那黄龙,再是那姓孔的,为何那些妖族都要想尽心思在秘境之中搞破坏?又为何在两处都会有如此多的妖族围攻。当真是两处秘境之中有重宝么?”
罗英嫡想到此处,却是没来由的一笑,只觉得自己这想法当真是幼稚到了极致。只可惜他脑海中关于前世的记忆只有一鳞半爪,而且还俱是一些修行的经验,关于为何会身陨在那秘境之中却是无有半点头绪,让他根本是无从下手。
“罢了,眼下也莫要想得太多,还是将眼前事办好再说。”暗暗下定决心,罗英嫡又投入到眼前犹如大海捞针一般的行为中去了。
在后山耗费了足足三日功夫,罗英嫡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将后山的每一寸山壁都摸了一遍,甚至连每一朵山花、每一株野草都不曾落下,但事实依旧是无功而返。
对于这个结果,罗英嫡虽然早有预料,但依旧有些不甘心。只是事情便是如此,他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只得无声无息地回转丹霞峰,直接往静室中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