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军的血魄旗乃是一件得天独厚的异宝,不仅能招来身前号令千军万马时的诸多兵卒响应,更是因为生前杀戮极多,将无穷杀伐血煞之气凝结其上。又因为他含冤而死后又是以这面血魄旗蔽体,是故这血魄旗又含有他前世的怨气!
再加上他将这血魄旗浸在幽冥血海中祭炼数百近千年,此时这血魄旗则是成为了集杀气、血煞之气、怨气为一体的邪门法宝,离那世代相传的魔宝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故此时这王仲军豪气大发时将这血魄旗彻底展开,顿时将这血魄旗的威能全数放开。一时间,只听得这不大的树林内车声、马声、鼓声、号声,声声不绝于耳。更有无穷血影自那血魄旗中飘荡而出,落地成军!
罗英嫡正眼去看,却只觉得眼前无数血影,根本看不清究竟是数千还是上万,又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好厉害的法宝!”罗英嫡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暗自感叹。
罗英嫡虽然也曾与妖族战过,可那妖族除了最后那一个暗招外,又何曾有什么像样的本事,便是冲锋陷阵也不过是一窝蜂的乱来,反倒是自己把自己给挤着了。可眼前这王仲军的血魄旗施展开来,却是当真招来了千军万马,而且是横列竖纵各有方阵。其井然有序,与凡人中的兵马一般无二。
而且罗英嫡虽然分辨不清这些血影的具体样貌,只能依稀看见个轮廓,可他却能察觉到这一方天地中渐渐的被这只血魄军所散发的肃杀之气所充斥,甚至连天地元气都被这些肃杀之气排斥开来!
“若是再让这阿修罗这般下去,只怕我也不用打了,直接认输作罢!”想到此处,罗英嫡双眉一挑,随即朗声道:“这位果然是名将风范,竟然能有这般许多的部下追随。只是眼下乃是我人间,却不是你这阿修罗该来之处。你若是回转回去也就罢了,可既然想以这些兵卒为乱人间,那便莫要怨我插手多事!”
说到此处,罗英嫡却是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今日,便也让你知道我人间尚有正道!”
话音未落,九天之上却是已然落下一道神雷。只是这神雷却不曾落进那血魄军阵之中,而是落在了罗英嫡头上。
那王仲军原本还觉得这神雷来的蹊跷,毕竟在开打之前,他已然先用血魄旗将这方圆十里之内尽数遮蔽,可谓是暂时性的隔绝了因果。若是如此还能引来九天神雷,那可就是让他觉得打不了了——毕竟他阿修罗一族虽然战意最盛时,便是连那些准圣也要避让三分,可在煌煌天道面前,终究还是蝼蚁。
是故待他见得那神雷不曾落在自己头上,而是落在罗英嫡头上后,那对于为何会有神雷落下的疑问便暂时抛在脑后,反而大笑道:“看来便是连天也看不起你这满口大话之人,故此才有神雷降下。”
只是那边何静眸听了后,却是面带讥讽笑意的娇叱一声,随即已然将飞轮直接砸在那王仲军身上。那王仲军却好似没事人一般,竟是任那飞轮在身上转了一圈后,这才轻弹一指,直接将那飞轮弹飞出去。
“你这女子当真不晓事!我已然放你一马了,又何必苦苦相逼!眼下我已然没兴趣与你战,若是想战便排到那人后面去。实在等不住,那就与你家男人并肩子上也行!”
听得这王仲军说话这股语气,罗英嫡不明白何静眸是什么想法,可他自己却是气极生笑了。
初时看这王仲军麾下兵强马壮,更是听令而行、得令则至,更有这许多的兵马拥护,罗英嫡还以为他生前是一位名将。只是再听王仲军此时说话,却又觉得这人很是粗鄙不堪,先前的那点名将风范却是荡然无存!
是故罗英嫡直接就大喝道:“那贼将听着,今日你我非是意气之争,乃是正邪之战。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并肩而战,只要能将你这贼将赶回地府重入轮回,便是合我全正道之力又有何妨!”
不想罗英嫡还不曾说完,那王仲军却是大笑道:“你这人心境倒是不错,竟是能不计较个人名利。如此看来,你倒是个好人了。只可惜,本帅当年为那刘家戎马一生,却因为功高盖主被赐一死,只得了这么一面令旗裹尸。”
说到此处时,王仲军却是不自觉抚摸起身侧血魄旗来,淡然道:“自此我便明白,什么忠君体国,什么一心为民都是笑话。世间只有强权才是真理,只有拳头大才是本钱。只要你本钱够大,莫说是区区人间帝王,便是那天地间的三位圣人也得看你脸色行事!”
说罢,这王仲军却是大笑道:“我能自幽冥血海中杀出来,于那地府的无穷阴兵围剿下脱困而出,摆脱后土的控制便是明证!”
只是此言一出,这天地之间霎时间就是一荡。这一荡来的何其玄妙,根本是自无根处来,又往无影处去,既似男声,又像女音,当真是玄玄妙妙至极。
罗英嫡道心素来以稳固著称,可此时却也是不由为之一动,好似整个心神都被其吸引。就在此时,罗英嫡紫府内的藏经楼却是没来由的一动,顿时就让罗英嫡惊醒过来。不仅如此,但见得一朵巴掌大的白莲忽的在罗英嫡头上盛开。那宝莲开处,却又有一尊金身罗汉跌腿禅坐,口颂《地藏王经》,正是之前被老丈困在藏经楼中的那罗汉。
金身罗汉口吐真言,禅音过处,其中自有地藏王慈悲度化之意。只是那一众血影兵卒却是忽地齐声大喝一声,竟是以自身血煞之气自行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