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玉儿眼里,罗英嫡的这一番坚持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之前她已然放过罗英嫡两次,已经算是表明了她得善意。可罗英嫡却依旧这么不依不饶的,当真是可恨——即便说了再斗一场,不论胜负都放她离开,却也是可恨!
要知道,她可是轻松败了这罗英嫡两场啊!要胡玉儿看来,这第三场又哪有比较的必要!
只是罗英嫡神色严峻,根本不似随口胡说,身上虽然未有多余动作,可那气势却是节节攀升。
“好,好的很!”胡玉儿却是气极而笑,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便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见胡玉儿情绪失措,罗英嫡却是不动怒,反而劝道:“你还是静下心来的好,莫要一个失手被我胜了才是难过。”
不想胡玉儿却是不理会他,只是将双袖一舞,当即使出流云飞袖的功夫。眨眼之间,两人之间顿时锦绣满天,俱是这流云飞袖的影子。
罗英嫡见了,不仅不退,反而缓步向前。
每一步踏出还未踏实,那虚空之中,却是已然有一朵小小的白莲生出供其踏足,待脚提起时,那白莲却是又悄然败去,不复人眼前。
连续数步,罗英嫡不曾有差半分,一身气势却是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下降,待十步过后,却是已然消散在这天地之间——赫然是他粗略领悟的天剑!
那胡玉儿虽然不喜争斗、不曾杀过人,可见识却是不凡。只在罗英嫡踏出第一步时,就已然有所察觉,待罗英嫡踏出三步后,却是已经将那流云飞袖直接收去,手中唯一留着的,便是一根飞针——银瀑针!
在胡玉儿的眼中,两人之间十丈的距离在眨眼间就被罗英嫡走过。而在这个过程中,罗英嫡整个人都全部在天地间化去,只剩下一个躯壳留在世间。只是当罗英嫡再踏一步时,那躯壳中却是陡然升起一抹明光,这明光中一柄长剑渐渐伸出,直至将罗英嫡整个躯壳充满。再下一刻,此剑破壳而出,直刺眼前!
“天剑!”
罗英嫡一声轻叱,其声细若蚊蝇,落在胡玉儿耳中却是如同洪钟大吕,直将这女子震得连退不止。
只是胡玉儿又何曾是简单人物,此番后退不过是顺势而为,乃是避罗英嫡锋芒之举。
待三步过后,胡玉儿终于出手!银瀑针方一离手,顿时消失在虚空之中,眨眼间却又自冥冥之中穿刺而出,恰好撞上冲霄剑剑尖!
针尖对麦芒!
罗英嫡天剑一出,心中便再无胜败,无有生死,心中只剩下无畏,只剩下向前。即便那银瀑针之强超乎想象,可罗英嫡却依旧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向前推进。
胡玉儿见状,面上首度变色。
胡玉儿如何会不知道此时已然不是修为的对拼,而是完全的境界上的对拼,更为关键的是,对手——罗英嫡此举却是完全在借她巩固自身境界!
“当真是混蛋,亏我向前还不愿伤你性命!”胡玉儿银牙一咬,却是立时做了决断:“你要借我巩固境界,却也要问我愿意不愿意配合。适才你口口声声人妖有别,莫非还指望我会助你圆满?当真是笑话!今日便是舍了这法宝,我也要让你功亏一篑!”
心中想定,胡玉儿当即将手一合,喝一声:“给我爆!”
话音方落,那银瀑针当即化作爆开,那法宝中蕴含的无数真元之力更是将罗英嫡去势止住。
对手自尽,罗英嫡这一剑终究难以发出。他又不愿再与胡玉儿生死相搏,只得剑光微斜,却是与这狐妖擦身而过。
“唉!”罗英嫡轻叹一声,却是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要知道对手难寻,更何况是一个他能狠下心来下狠手,却又不虞会伤害对方,更不用担心自身安危的对手。
是故即便明知自身不敌,他却也强行要将这狐妖拦下,就是想借这狐妖磨练这一式“天剑”,以巩固当日在那两军阵前借烈霸刀天刀之境突然领悟的天剑。
只可惜此剑只出了一半,剩下关键的一半却因为那银瀑针的突然爆炸,使得他这一式“天剑”没了针锋相对的对手,顿时难以为继,只得暗淡收场。
是故他此时轻叹出口,既为了自身错失良机,不曾初步圆满天剑之境,也为心态上的一种感叹——人妖终究有别!
只是此事乃是他自己造成,是他之前固执己见要将这狐妖拦下,使得双方难以转圜,如今有如此结果却也难以述说——胡玉儿不会趁火打劫,坏了他得心境这已经是极难得的事了。
好在罗英嫡也是极为光明磊落的,既然事已至此,只得全盘接受。是故罗英嫡对这狐妖一拱手,道:“今日是英嫡对不起这位……”
想半天,罗英嫡却是不知道该称呼眼前这女妖什么才好了——若是称同道,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称仙子,这狐妖一身妖气未褪,与那妖仙青鸾差的实在太多;可若是要称一声妖女,他却又张不了这口,顿时纠结起来了。
那胡玉儿见了,却是终于抿嘴笑道:“你这人却着实有趣。罢了,也不难为你了。奴家闺名胡玉儿,你若是不嫌弃,便喊一声玉儿吧。”
罗英嫡身上背负的人够多了,哪敢随意称呼,只得婉转:“今日是英嫡鲁莽了,他日再遇,英嫡再向胡小姐赔罪。”
说罢此句,罗英嫡却是又向北一指,道:“此地乃是中原南部,若是胡小姐欲与寻一良配,不过往天京去,那儿自有许多读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