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蔺湘竹送走,厉红珊面色却是终于沉了下来。只是不等这女子说话,罗英嫡却是抢先一步道:“红珊,你眼下若是无事,不如回咱们丹乾山的别府走一趟,看看此处还有什么人留守?”
厉红珊原本满肚子的话要说,可这会儿看罗英嫡面色不对,便只得将那些小女儿的话都压下去,正色道:“可是有什么讲究的?”
罗英嫡却是摇头道:“掌教师伯此番虽然行的是韬光养晦的计策,不欲我们丹乾山树大招风。可咱们丹乾派毕竟是扬州地界的大门派,若是当真全部一走了之,只怕也会惹来闲话。”
说到此处,罗英嫡却是冷笑一声道:“眼下为了呼应掌教师伯,只怕师傅他老人家已然一同回转了,剩下的只怕便是端木师伯一人,只是这位端木师伯是否会留在这维持咱们丹乾派的颜面还是两说。依我看,只怕他会不顾大局,也跟着一走了之,也落掌教师伯的颜面。”
罗英嫡说罢此句,便将眼神一沉,沉声道:“若是当真如此,那咱们便须得劝师姐留下在此处坐阵一二。便是师姐这几日什么也不做,也好过一个人都不在。”
厉红珊闻言,心里却是一动,思忖道:“若端木长老当真走了,只留下师姐一人,只怕便是英嫡说话的机会了。”
想到此节,厉红珊当即有了动力,直接应承道:“我这便去看看,你且在床上继续躺着。依你这速度,说不得明日便能自行下床了也说不定。”
罗英嫡听得,面上笑得一笑,依言躺下,心里却是思忖道:“依照老丈所说,这道之一物果然是玄之又玄,便是如何去想也是可以。而如今之所以变得只修仙却不修道,竟是为了将我道家一脉发扬光大。只是如此一来,虽然信者甚众,可却让后人多走不少弯路。甚至眼下我道家一脉各大门派便是连‘道’之一字都不甚了了,当真是讽刺。”
微微摇头叹息一番,罗英嫡便将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抛在一边,只是想自己的事情:“老丈将那剑君一事告知与我,可剑君看似剑道却是勇道,无非是因为手拿三尺青锋而被人称之为剑道。那我欲要修剑道又要如何去修?”
罗英嫡想到此处,却是苦笑道:“老丈所说果然不错。虽然我已然知道‘道’是何物,可与这剑道却是一窍不通,确实是我想的差了。如今看来,只怕便只能依照老丈所言,先将那紫府中的一团混沌之气凝成那劳什子的金丹,然后我再修得足以护身的功德,最后才去化婴。”
想清楚此节,罗英嫡便不再多想,只是静待时间过去。
不想未曾过的多久,厉红珊便回转回来,一脸兴奋道:“英嫡,你说的果然不错,端木雄那老混蛋真的走了。不仅是他,便是他门下弟子也一并走了大半,眼下还留着的只有七八个人,这会儿正在别院里无聊着呢。”
“老混蛋?”罗英嫡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却是在心里暗自摇头道:“红珊这也太过大胆了些,便是连尊敬师长都不懂。”
只是罗英嫡心中对于端木雄也没有什么敬意,所以虽然觉得厉红珊此举不妥,可也不曾制止,只是皱眉道:“那你可曾见到师姐?”
不想厉红珊却是摇头道:“大师姐未曾回去,我听火云宫的下人说是寻罗刹姐姐去了。想来是去找罗刹姐姐询问掌教的伤势去了。”
“或许如此。”罗英嫡点点头,又沉吟半晌,这才道:“你且将我剑拿来与我。”
“剑?”厉红珊闻言一怔,随即便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冲霄剑。
当日罗英嫡身受重伤时,这冲霄剑失了罗英嫡的操控,便让蔺湘竹一并带了回来。只是罗英嫡眼下伤势未愈,却又突然要剑,便让厉红珊想歪了,不由惊喜道:“英嫡你能运剑了?”
罗英嫡不想与厉红珊说自己打算要修剑道一事,是故便只是单纯道:“不过是闲着无聊,想拿着把玩一番。这冲霄剑虽然入我手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整日里头都忙上忙下的,也不曾好好把玩。眼下清闲了,便有些闲不住。”
实则厉红珊也没有太多的心思,罗英嫡既然说要冲霄剑,便自顾自将剑递了过去。罗英嫡肌力不济,不能拿在手上,只能让这女子放在腿上,他勉力以手抚之。
也不知过得多久,罗英嫡精神渐渐变得恍惚,不自觉就思忖道:“这冲霄剑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所留,虽然断作两截,可这威力却是不亚于其它飞剑。如今想来,只怕这位前辈生前修为也不亚于那位剑君才是。”
方才想到此处,那冲霄剑突然一亮,其上竟是微微浮出一层晶莹亮光。此光照入罗英嫡眼中,顿时让罗英嫡脑中轰然一响,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朦胧身影。
罗英嫡不知为何,嘴中竟是脱口而出,喃喃道:“剑君……冲霄剑君……打上凌霄宝殿、一剑冲霄的冲霄剑君……”这些字眼在罗英嫡脑中转得无数圈后,嘴中变作一声天大声响,直将罗英嫡彻底震醒过来。
“剑君……如何去修剑……”
罗英嫡正欲行礼请教,只是他最后一个‘道’字不曾出口,眼前忽然化作一片金光。待光芒散去,眼前却是只剩下厉红珊焦急面孔。
厉红珊眼神关切,急问道:“英嫡你怎的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喊起什么‘剑君’来了?”
罗英嫡以一双迷茫双眼看了厉红珊许久,终于尝尝吐出一口浊气来,怅然若失道:“没事,没事,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