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二字,普普通通,然而水镜听了却是如临大敌,更是想也不想,直接就向身后甩出一片离火阴雷。
只听得连串爆炸声响后,那雷火之中却是露出一个人影。
水镜犹自记得,之前在那处地方的便是罗英嫡,那个夺了自家峨眉地藏经符的无耻之辈。只是适才那“剑来”二字之中蕴藏地剑意,便是连他也心惊,又怎可能是罗英嫡!
“若是那小人,身怀如此剑术,又怎可能被我轻易捆住!”水镜心中想罢,随手一掐法诀,便要将自身法宝连带罗英嫡一同召回,不想却是未有半点反应。
便在此时,远处忽然有一道惊人剑光疾飞而至少,只是不待水镜瞧清,那雷火中却再度出声,道:“冲霄,去!”
话音放落,那剑却是发出一声轻鸣,便似是人喜悦时一般,随即那剑光一转已然直射而下,不过一会水镜便发觉那剑竟是驮着之前摔下飞剑的蔺湘竹又飞了回来。
“这是!”水镜如何会认不得蔺湘竹,不过他更认得出那驮着蔺湘竹的飞剑,正是适才那话语中提及的冲霄剑!
“这冲霄剑不是那小贼的飞剑么,莫非……”
只是不待水镜心中话道出,那雷火已然散尽,却是已然将那人影显露出来,不是罗英嫡又是谁!
“小贼,竟是你!”
便是水镜这等心中只有剑道的人物此时也忍不住起了情绪波动,更弗伦那冲霄剑驮着的蔺湘竹。
眼见罗英嫡不知何时已然脱困,蔺湘竹却是泣不成声,只是泪流不停。
“罗英嫡”却是看她一眼,随手一挥,顿时有一股轻风吹过,竟是将蔺湘竹吹起。那蔺湘竹也是久经风浪的人物,自然也经历过这等场面。只是之前都是其父蔺学如,至少也是端木雄这一级数的人物才能有这等能耐,能将真元操控的妙到毫巅,可罗英嫡又是如何习得的?
只是不等蔺湘竹心中疑惑生出,另外一个更大的疑惑却是已然升起,因为“罗英嫡”竟是易一副教训的口吻向那水镜说话。
“一心剑道固然可喜,只是剑为兵器,只为屠戮而生,心中只有剑便是只有屠戮,甚是不好。”罗英嫡用淡然的口吻道得此句,随后又道:“剑道一物,贵在我心。我心中有人,便能习得人剑;我心中有万物,便能习得万物之剑。你心中如今只有剑,即便练到极致,也仍旧是剑,又有何用?还不是只能杀鸡宰牛,不过一快手屠夫尔。”
“罗英嫡”这一大段话说完,蔺湘竹却是首先愣了。
似“罗英嫡”之前的这段话,看似玄奥,实则朴实至极。然而蔺湘竹细细思之,却又发觉在这种朴实之中,又隐藏诸多奥妙。
尤其是“罗英嫡”说话时的语气神态,虽然看似淡然,但细细品之,却让人生不起丝毫怀疑之心,便好似“罗英嫡”说的乃是天地至理,容不得半分违背。
“你是我师弟……”这五个字在蔺湘竹喉中转的数圈,可只要一看见“罗英嫡”那古井无波的双眼,蔺湘竹便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不想那水镜闻言,虽然也曾细品片刻,可随即便不屑一顾道:“好一番歪理邪说,只是你却休想以此扰乱我心境!”
话音未必,这水镜竖起剑指往回一收,顿时将飞剑召回,随后又是向“罗英嫡”一指,那飞剑立时犹如一道惊雷,直射“罗英嫡”。
这一剑虽然射得乃是“罗英嫡”,可蔺湘竹却是突然自己将会死于剑下得错觉,即便自己如何躲避也是无用!
“好诡异的剑……”
“好霸道的剑!”
“罗英嫡”的话与蔺湘竹心中几乎同时生出,只是两者意思却是完全不同。蔺湘竹只觉得水镜这一剑竟是能引发自己心生死志,是故以诡异形容。可“罗英嫡”话里却用的是霸道二字!
只是“罗英嫡”却不细说霸道何意,只是在口中轻吟道:“剑出日昼,复入幽冥,魑魅魍魉,生死相间。”
这十六字一出,那水镜面色终于大变。
“这小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是一眼就觑破我剑术奥妙!莫非之前都是扮猪吃虎?”水镜心中心思如电光急闪,复又想道:“这等人物,断然留他不得!”
心中想及此处,这水镜竟是首次在人前连掐剑诀,那原本快比惊电的飞剑却是骤然转慢,只是凭空之中却是一点剑气自剑中闪现。
原本半分剑气不带的幽冥剑,终于附上剑气,此中威力之强劲,莫说是距离两人不足五丈的蔺湘竹,不说人族阵前一众弟子,更不说天上被这一剑搅动的风云,只说那妖族之中,便连续窜出数道黑风跃于空中,想来都是为这一剑惊动。
只是到得此时,水镜之中已然无悲无喜,已然无有他物,便只有剑之一字,是故对于无数人的瞩目完全未有半点反应,只是将一身剑意全数凝聚于这一剑之上。
一剑既出风云动,一指点出鬼神惊!
面对水镜强至碎空的一剑,罗英嫡却是叹息一声,随后于所有人眼中,轻伸食指。
但见得,一点星芒于指前闪现,星芒中又开出一朵七瓣白莲。
随水镜幽冥剑刺来,这白莲谢了又开,开了又谢,花开花落不知几番轮回,然后到地最后待水镜剑气全出,剑意销尽,那白莲犹自还在。
“似强还弱,似实还虚。”罗英嫡此时又以淡薄语气训导道:“你这一剑已然达到剑的极致,只是与道之一途却是无有半点益处。看似此间最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