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无视新年家里的压抑气氛,该吃吃该喝喝,见天到处疯跑。初十这天正举着糖葫芦边吃边逛庙会,却被从角落里飞出来的一只穿着大红衣服的狗熊差点砸到。贾环闪身躲到一旁,心里暗自感激徒昱的突击训练,他要不是灵活多了,今天非被砸扁不可。

低头一看红艳艳的熊瞎子,贾环乐了,“我说表哥,大过年的你穿这么喜庆是为了到庙会飞行表演来了,只可惜不太成功,飞得太低了。”

薛蟠摔的屁股生疼,一口气堵到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听见贾环挤兑自己只能翻白眼表示对他落井下石的愤慨。柳湘莲面带薄怒的走到薛蟠身边还想再踹一脚,贾环赶忙拦住,扯着他往前面的茶楼走去。

“我说你跟个呆子计较什么,踢坏了他遭殃的不还是你自己。”贾环将茶倒好,见他脸上还有狠色,忙劝道。

“我倒是真想给他来点狠的,让他再不敢小瞧我。”柳湘莲握紧茶杯,被个男人色眯眯的盯着,还拉着他的手揉来揉去,越想越让人恶心。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别生气。”贾环递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擦手,免得拿手蹭桌子,再把桌子蹭坏了。“薛蟠那人是不太靠谱,但也不是个行事完全没分寸的。你经常跟戏子混在一起,还时不时的串个小旦,还能怪他想到歪处去?”

“我,我那不过是玩玩。”柳湘莲顿了一下,呐呐的说道。

“什么玩不得,偏玩那惹人误会的东西。听说你拳脚功夫不错,就没想过要找点什么营生。”贾环用话引他。他手里还余下不少钱,找个妥当人起个铺子也不错,柳湘莲品性过关,只要他与宝玉离了心,堪为人选。

“我一没本钱,二没门路,能做些什么。”柳湘莲将帕子丢到桌子上,丧气的叹道。他也知道终日游荡不是长久之计,可他父母双亡,只留下城里一个小院,城外一个小庄子,一年不过百十两收入,他又是个能花钱的主儿,这么点钱能干什么使。

“总会找到出路的,慢慢找吧,我早晚也是要离家独立的,到时不如一块做点什么。”贾环一笑,他有想做事的心就行。

“好啊,环儿,我们一见如故,一起找些营生正好。”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是终日不干正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以后打算的,心下大喜。

贾环也点头称是,两人又说笑了好一阵才散。

正月十五,贾环被徒昱拉着,后面黛玉被一群仆妇围着,最后是李先生和林如海压阵,浩浩荡荡的着看花灯。黛玉猜起灯谜来势如破竹,得了好些花灯彩头,贾环蹦来跳去的买了许多小玩意,打算回去给大家分,直闹到很晚才睡。第二天凌晨云板响时他还迷糊着,被岳嬷嬷扶起来穿衣服都以为是在做梦,直到一个热帕子贴在脸上才睁开眼睛。

“哥儿,东边小蓉大奶奶没了,老爷派人来叫你快过去呢。”岳嬷嬷见贾环睡不醒的样子很是心疼,可死者为大,老爷又叫了,不得不将贾环叫起来。

“啊,哦。”贾环打了个大呵欠,明儿就上衙了,贾家怕东宫的事继续查下去他们会越牵扯越深,可不就心急了。

贾环穿着一身银灰色棉袍,又披了个深蓝的棉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往东府里去。进了前厅,贾珍正拄着杖如丧考妣的嚎啕着,贾环听得嘴角微撇。太子一去他见秦可卿再无依仗做下的丑事当谁不知道,如今把人逼死了这番作态又是给谁看的,他是聪明人难道别人都是傻子么。贾环默默站到贾政身后,懒得劝贾珍,也没想过要像宝玉一样去灵前痛哭一番。秦可卿是他的晚辈,又是个女人,他理应避嫌才对,犯不着一副交情不浅感情很深的样子,她身上的脏水已经够多,够倒霉了。

停灵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贾环不管内务,只整日与贾琏迎送宾客,贾珍见外面两个兄弟照应得还算得体,遂提溜着贾蓉专心忙活内务。贾环见状偷笑,他好像和谐了熙凤出头的机会,原作里这时贾琏正在扬州发财,没了林家二三百万的银子,元春省亲时要站在荒地里么,但愿薛家给力一点,他还想逛园子呢。

好容易过了头七,来祭奠的人才逐渐少了,本以为可以休息几日,偏迎春又病了。贾环自来了这么些年,从不曾见迎春病过,以前常听人说轻易不病的人一旦生了病可不得了,忙跑去探望。

走进荣庆堂东厢迎春的屋子,里面鸦没鹊静的一个丫头没有,只迎春和惜春相对垂头坐着,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这是怎么了。

“你们在做什么?”贾环想不明白她们为何如此,哀悼可卿亡故好像晚了点,已经过七天了。

“环儿,你实话告诉我,蓉儿媳妇是怎么没的。”惜春抬起头来,面带厉色。迎春也泪汪汪的看过来,脸色很白,但精神还好。

“你们都知道啦。”贾环来的急,也没带着人,见屋里就他们姐弟三人无需顾忌,偏身坐在床沿。

“奴才们私下里说蓉儿媳妇是因为与大哥哥通|奸,被发现了才被逼死的,可是也不是。”惜春低声问道,恨得直咬嘴唇。

“是或不是四妹妹又能如何。”小人儿家心思这么重做什么,何况也不只通|奸这么简单,还不是要告诉她们为好。

“我,如果是真的我就离了这腌臜地方。”惜春气得跺脚。

“别说气话,离了这里你能去哪儿,外面就干净了。”贾环拍拍惜春的肩,“你们也不必想得太多,


状态提示:第40章 黑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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