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过了一个环形的拐角,蓝末腕间的银丝投射出一丝光亮,她顺着反射的光源望去,一个锈的发黑的格栅牢门后,竟是乌压压的人群,只是,这些人大多横七竖八的或坐或躺在地上,只有两个小女孩死死的扒着牢门,两人都是披头散发,其中一个眼角含着泪花,一个嘴角都是血污,再观两人的指缝,全是肿肿的。
“你们……”蓝末震惊万分,她跌跌撞撞地上前握住女孩的双手,“你们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姐姐,救救我们!”其中一个女孩见真的有人,不但停止了哭泣,还死死握住蓝末的手不肯放下,她从蓝末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蓝末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求生的**,如果,这里是宇文及家的后院,她当然就能想到,这里关着的都是一群什么人,比畜生还不如的奴隶,若是没有牌子,除了等死,除了生祭,绝对没有生的希望。
可是,蓝末并没有在女孩们的身上寻到任何一处烙下奴印的皮肤,难道,她猜错了。
“我叫竹兰,她叫竹梅,我们是后唐人,我们是被抓来的。”竹兰就是那个死死不肯松手的孩子。
“我家主子叫孙渺渺,我们被主子卖了。”另一个略显瘦小的孩子,就是竹梅,她没有停止抽泣,她见姐姐一直抓着来人的手,也不敢一起抓着,只是死命捏着竹兰破烂的衣角,也不肯松手。
东方洱站在蓝末身侧一直没有言声,他此刻的神情颇为严肃,“孙渺渺,好熟的名字。”
“孙太尉的远房亲戚。”蓝末随口答道,她看到竹兰倔强的眼神,仿佛看到那个从前在水牢中跟群蛇搏斗的自己,她若是不救,怎么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这毕竟是两条不该死去的生命。“洱,我们救下她们吧。”
“都听你的。”东方洱全然没有拒绝,他视眼前的女子为珍宝,俗话说爱屋及乌,他是愿意帮助她达成一切心愿,就算,去死。他或许也会答应吧。
蓝末反握住竹兰的手,她道,“你们不要怕,我们去找东西来开牢门。”
要寻到一件合适的物件来开着锈迹斑驳的铁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蓝末细细回想,方才大蛇死去的地方,应该有许多碎石,没准能寻着一个尖锐的器物,只是,她刚想走,却又被自己的脚上给弄的很不自在。
“洱,把你的手臂借我。”蓝末忽然道,还不待东方洱反应,就见蓝末死死咬住东方洱没有受伤的右臂,再听一声咔嚓作响,折了的腿骨瞬间被蓝末给拧了回来。
“啊……“东方洱在心中惨叫了一声,可是更多的是甜蜜,蓝末竟然主动跟他肌肤之亲,虽然,这个亲有点勉强。
脚踝似还有血痕,却已经不影响蓝末继续走路,“你在这守着,我去找碎石。”
东方洱想上前保护,可是如风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中,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随即又化为虚无,他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蓝末怎能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呢,况且刚才那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
蓝末虽也如东方洱那般想象,可是她行动的时候,却没有丝毫懈怠,她时刻听着此地的动静,恢复黑暗的高台,有着令人畏惧的阴冷气息,蓝末常常走夜路,这些断是吓不住她的,只见她小心潜到大蛇倒下的地方,随手拾起一块锐利的石块,再顺着原路返回。
只是,随后的淡淡月光,确如一道影子般悄然跟在她的身后。
“哐当!”碎石凿开锁眼上的锈迹,就见蓝末用银丝很迅速的打开了铜锁。
洞中还有些半清醒半模糊的人,也随着竹兰和竹梅的身子跟了出来,只是,更多的人是往有亮光的地方跑去,只有竹兰和竹梅一直听话的跟在蓝末和东方洱的身边。
“这里是九层牢笼,我们在最底下一层,要成功出去,会有些难,所以,你们一定要听话,知道吗?“蓝末教导道,东方洱在一旁赞许的点点头。
“姐姐,我跟竹梅会听话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竹兰轻轻询问,见蓝末有些犹豫,又道,“姐姐要是不肯说也罢,竹兰会永远记住姐姐的模样。”
蓝末点点头,正要带着两个孩子走,却是在四散逃出的奴隶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依旧是一袭青衫,唯一不同的是,面上没有带着鬼面,许是刚才摘下忘记戴上了么。
月七正视着面前沉着镇定的蓝末,他的声音仿佛地狱中的靡靡鬼音,“你们放走了这些药引童子,只能活捉了你们献给主子了。”月七手中的三面斩刃每一面都光亮如初,不沾血迹的刀面,血液落在刀面,犹如露水打在荷叶之上。
“药引童子?”她已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而身旁的东方洱的已然将短笛放在了唇边,她压低声音道,“请问阁下,要用这些孩子做什么呢?“
“你想知道的未免太多。”月七再没有顾忌,他大刀一挥,一股凌厉的风刃横向朝着蓝末等人的方向袭来,她双手抱着孩子轻盈一跃,将她们放在侧壁的台子上,就飞身下来跟东方洱并肩作战。
“你原来没有走,这位大哥的气息真是强劲,憋了这么久都没断气。”蓝末一瞬间变换三十二种方位,手中的乌木扇坠全部飞向同一个地方,耳边忽然想起的笛声,更是给她鼓足了勇气。
安魂曲不同于碧落曲的攻击性,东方洱这是给自己不断加持正能量,蓝末身形灵动,游刃有余的轻功在月七的面前瞬间形成了十六道屏障,他的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