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如果不想被人摆布,就要自己想办法,二舅就是我的办法,你懂不懂。”
萧绰看着大姐骄傲的俏丽脸庞,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能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我将来一定比你厉害。”
“哼,那我等着。”大姐不在乎的揉揉她的脑袋,萧绰连躲开不让她揉。
那边母亲正在寺前招手,招呼她们过去焚香礼佛,她一面走一面好奇和大姐说:“你真的不怕史从云吗?那个屠夫恶人。”
大姐一只手捏住腰间刀柄:“我就是怕手里也有刀。”
“可他杀的人数也数不清,每个都有刀。”萧绰反驳,她觉得自己抓住大姐的漏洞了。
“他们不够厉害,等我掌控大军,自己去收拾他!”大姐萧胡辇有些烦躁,萧绰敏锐察觉了,也立即反应过来,大姐心里还是怕的,没有人不怕史从云,她只是装作镇定。
“再说史从云也是人,他不可能百战百胜,说不定几年前是运气好,这次大军往南只是救援,听说太原城比幽州还要坚固,说不定这次他就要败了。”大姐抢先说,可越这样越显得她的心虚。
“真如你说的就好......”萧绰噘嘴。
随后两人在母亲要求下,两人不太情愿的进了佛堂,焚香祈福,草草拜了佛,因为心里想事,总有些心不在焉,母亲不满意,说她们姐妹心不诚,不过也没强求。
法宝寺西面是有一个太清池,下午母亲继续在二姐陪同下去听主持讲佛经,萧绰就和大姐跑到太清池边大道骑马去了。
大姐的高大战马总是快过她的小母马,萧绰很不痛快,但也没办法,两人玩得高兴,放纵的大呼小叫,纵马驰从。
在辽国,风气更加开放,女人也更容易获得权势,一如当初太祖皇帝的皇后把持朝政一样,很多时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没多少人会觉得女人把持权柄不妥。
到下午太阳火热的时候,有人女人匆匆跑来向大姐汇报事情,那是她的奴隶,是几年前从南面掳来的汉人,因为会说话,会骑马,大姐喜欢带她在身边。
她在大姐耳边说了几句,萧绰清楚看着大姐脸上的笑意逐渐隐去了。
“怎么了?”她打马过去问。
“韩隐回来了。”大姐道。
韩隐是耶律斜轸学汉人给自己起的字,他是大辽国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同族兄弟,心腹大臣耶律曷鲁之孙,身份尊贵,比她和大姐大一辈,可年纪却和大姐差不多。
“他不是随耶律沙大军出征了吗?”萧绰立即反应过来。
“快回去看看。”大姐说着打马就走,萧绰连跟上。
.......
她们顺着迎春门大道往西,一路进入宣和门,身边几十个护卫随从保护,沿途官吏不敢阻拦,很快就进入宫城,到了元和殿。
大殿外的空旷院子里,已经围着一大堆人,除了一些面熟的官员,她们还看到自己的父亲萧思温,以及南京兵马都统,地位丝毫不下于自己父亲的汉人大臣高勋,他统辖南京的所有兵马。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要人搀扶,骨瘦如柴,但骨架却很高大的人,旁边的人面色不太好,她不知道原因,大姐提醒他,“那是耶律斜轸。”
萧绰也一下反应过来,那骨瘦如柴,要人搀扶的高大年轻人是耶律斜轸!和几个月前高大壮硕的年轻人完全不同,就像所有的肉都被人扒了去,只留下皮和骨,难怪她认不出。
随后,一股寒意顺着脊梁到达头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耶律斜轸是领了一千多南京的精兵随耶律沙去支援太原的,如今他成了这种模样,那南面的战事.......
她正想着,大姐已经利落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随从,大步过去,人群纷纷让开,她见大姐和父亲说了几句话,随后脸色阴沉下去。
那一瞬间,萧绰心也跟着沉下去,她知道南方的战事肯定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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