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很平静,王溥有些纠结,只有范质满脸怒色:“依靠一个乱臣贼子?我看李公是老糊涂了!”
李谷没和他吵架的意思,他和范质这些言官还是不同的,李谷一生除了为相之外,还经常随大军奔波,为大军筹集量草辎重,保证供给;此外还亲自领过兵,打过仗,淮南之战就是他率先领兵打过淮河架设浮桥为后续大军开路的。
所以他见识多,性子也平和,不是因为没脾气,而是懒得跟他们计较,在这些言官看来的几句话的“面子”问题,对于见惯生死的李谷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老夫只说几句要紧话,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要争太子如何,而是好不容易聚拢的江山社稷还要不要。
恕老夫直言,官家万一走了,如果没人能镇住骄兵悍将,慑服李筠、李重进、符彦卿等手握重兵的节度使,总览局面,中国(中原之国)社稷长久不了,定会重蹈之前梁(后梁)、唐(后唐)、晋(后晋)、汉(后汉)的覆辙。”李谷的话说得比王朴更大胆直白。
王朴和范质脸色都很不好看,范质当场就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之言!老夫要告你谋逆!”
王朴欲言又止,他因为太过刚直,朋友很少,李谷是少数和他交好的朋友,没想到这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最终几人言语不合,各自转头走开,分在万岁殿外的院子各处等候,只是气氛越发紧张,众人各有心思。
一直到傍晚,官家依旧没有醒,而且气息越发微弱。
当晚,几位宰辅也不敢走,符皇后便命宦官魏敏为几位找来床铺,在垂拱殿里铺地铺下榻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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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气氛紧张的同时,史从云已率大军渡过黄河,因为之前没有行军安排和同知,渡口官员没有安排好足够的船只。
但当地百姓听说是史从云大军,是打败契丹人的大军凯旋时,消息很快传开,附近百姓都纷纷主动帮忙,不少百姓提供自家船只免费出力渡大军过河,一时间忙碌一片。
原本以为要耽搁的行程反而加快了,而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大量渡船的要求,南岸渡口的官员也不知道消息,直到大军上岸之后,他匆匆来拜见还是一脸懵逼。
就这样,史从云的大军悄无声息的到达黄河南岸,此时朝廷内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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