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前却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大姐那叫无能狂怒,走咱们吃饭去了。”
史从云是老油条了,所谓听话听音,符皇后的话似乎说得十分强势难听,可一直只提她自己的对史家的好,只字不提河北局势和符家天雄军的权势。
说明符皇后也是心虚的,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官家准备让他担任招讨使北伐的消息,别看她表面说得强硬,其实已经软了。
一旦史从云北伐,河北的天雄军还不是要听候他调遣,符皇后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放不下脸,强行要摆出强硬姿态,想着逼迫他让步。
她其实心里也着急,才会让符六第二天再去见她,急切的想知道史家这边的反应。
和三个老婆吃完饭,调戏了一会儿之便对六妹道:“明天去见你大姐不用害怕,她说什么都好,夫君不会生气的,更不会生你的气,你是我史家的人,可是自己人。
你就跟她说,我的决心不变,之前的条件请务必答应,这样对两家都好,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我这是看在家人的份上让过步了,不然只要河北战端一开,官家为了毕生夙愿,击败契丹人,收复燕云十六州,肯定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到那时候皇后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到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我这人好钱财美色,符家把最好看的美人都压在我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迟疑的,这对两家来说都是各取所需的好事。”
.......
第二天,魏王府里小院里暖烘烘的火盆驱散空气中的阴冷,符六脸色通红的转述着史从云的原话。
符二被气得脸腮通红,“这史从云年纪轻轻,厚颜无耻,狂妄自大到极点,他竟敢这么和大姐说话,这么和我们符家说话,父亲可是魏王,他是什么!”
美艳的符皇后脸色也及其不好看,微叹口气,对愤愤不平的老二坐下,“他是殿前都点检,大周最高武官。”
“那父亲还是王呢......”老二不服气。
符皇后摇摇头:“你就是当初的不服气,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随即有些无奈的道:“这史从云,年纪轻轻,今年虚岁也才二十吧。
这人打仗从来没有敌手,我在淮南见过他指挥千军万马,气定神闲破敌的场面,那样的气概和本事确实万里挑一,真人杰也。
短短几年,北汉、契丹、蜀国、唐国、南平、武平他都打过,没一个是对手的。
原本以为他在军事上的作为也足令人惊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没想到他在朝堂之上,搞起权谋之争来也把人吃得死死的。”
“大姐,你不会要对无耻之徒认输吧。”老二有些惊讶又不甘的说。
符皇后看了二妹一眼,笑道:“要不然呢,把你送给史从云做礼物去,他不是承认自己好色贪财,把你送去说不定人家会让我们一步。”
“哼,那我宁愿死!”高挑的符二脖颈粉红,连声道。
符皇后也不逗她:“这史从云很聪明,他是拿准了我们符家的无奈,朝廷禁军本来就连年壮大,等出兵河北,整个河北的局势也会在禁军掌控之中,我们符家又要弱上一头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下姿态架子,多讨些实惠,好过死要面子在这端着,我只怕父亲和家里的兄弟们不明白这个道理。”
萌萌的符六好奇问:“打姐不生气吗?”
“我生气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那郎君吃得死死的,他倒是神机妙算。昨天我说话那么严厉也是试探他,同时也想吓吓他。
如果他脑袋不清醒,肯定就被吓住退让了,可史从云终归不是凡人,吓不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她伸手,拉过娇小乖巧的六妹:“我们符家说不准以后就要靠你了。”
六妹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大姐向来是他们符家最尊贵的人物,她没想到大姐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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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天气转冷,开始入冬,大梁城多数时候天气阴冷,开始飘起雪花。
符皇后妥协了,这对史从云来说是件好事。
他立即找来张正涛,张正海两兄弟,还有郭廷谓,和他们说了去河北的事。
两兄弟对是史老人了,很多话都可以透底,都表示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郭廷谓和两兄弟不同,史从云放心他的原因其实和放心赵侍剑差不多。
符六对他而言固然可能毫无私心,可她背后毕竟还有一个庞大的符家,六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和符家割裂的,即便最极端的情况下她想也做不到。
赵侍剑则是孤家寡人,小姑娘能依靠的只有他,所以他对赵侍剑更放心,许多机密的事情都是让赵侍剑去做的。
而郭廷谓也差不多,郭廷谓是南唐那边投降过来的人,但投降的是他,朝廷没有直接给郭廷谓授予职权过。
郭廷谓一直是他的从事官,和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潘美等人还不同,所以虽然郭廷谓跟着他只有两年,但史从云也很信任这个汉子。
另外一点则可能是心理作用,郭廷谓是郭子仪的直系后代,他总觉得郭子仪那么厉害,郭廷谓也不会差。
郭廷谓和他密谈之后也立即理解了他的目的,立即答应下来。
至此,人员的安排已经基本妥当,史家和符家这场阴谋交易也可以缓步推进了。
其实对于史从云而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