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伤感的秋末,今日是夏侯清之的忌日,夏侯丞带着内心泯灭不了的痛,跟着夏侯清明来到了那个他们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这里明明离悬峰不远,甚至可以看到银月的鬼魅,但是两年,夏侯丞一次次的站在山脚下,却从未踏上去一步。

因为他答应了夏侯清之,生世照顾夏侯清明永远不离开。

所以,不敢怎么样,他都要守住这个承诺。

灰蒙蒙的天空,没有蓝天与白云,却有着微弱的太阳光,偶尔鸟儿的飞过与鸣叫,像是在告诉身后伙伴们快点离开。

此时此刻,夏侯丞呆呆的伫立在墓前,看着墓碑上一刀一刀划刻出的字样。

他眉头紧皱,双眼尖锐凌厉隐含着雾蒙蒙的水泽,鼻翼的撑动与双唇的轻颤,无不彰显出他的忧沉,今生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那个自私到只为别人着想的夏侯清之。

右手微抬,放在心脏的位置,里面鲜活跳动的心脏,是那个可怜人儿的,他突然的出现,怨过、爱过也恨过,可最终,他还是选择独自离开,让别人幸福。

微弱黯然的光,没有一点点的温度,就像是摆设,照射着大地,照亮了那座孤独的坟墓,夏侯丞一袭素色的衣衫,静静的站着,望着眼前的萧条的一切,放下了捂住心脏的手。

随着手的离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也随即的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被干草覆盖的地面之上,而那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却凝固在白皙的颊面上。

“二哥……”看着夏侯丞的悲伤样子,站在一旁的夏侯清明不忍的开了口,像是要劝说他,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着声音,夏侯丞收起伤感,侧头对着夏侯清明微微一笑:“没事。”说着,他则蹲下身子,安静的帮夏侯清之清理着杂草。

夏侯清明也没多说什么,同样安静的蹲了下来,一点点的细心的帮着哥哥清理他的‘家’,可笑的是,他一边清理眼睛竟然无声的落着泪。

“怎么哭了?”和煦如风的声音,就这么直接的在夏侯丞与夏侯清明的背后响起,把沉寂枯燥点染了起来。

转头的霎那间,惊甚了正在清理坟草的二人。

“老四?!”

“哥哥?!”

秋风冉冉拂过,败落的草木,让眼前身着珊蓝色衣衫的男人,显得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如若说他的衣衫在这个秋季刺眼,那么那张跟夏侯清之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让对面的二人哑口无言。

“哥!”夏侯清明骤然的扑了过去。

“老四……”

夏侯丞缓缓的站起身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多少次,他都看到夏侯清之站在他的面前,像从前一样的对他微笑着,可是当你伸手想要触碰他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的消失了。

而,这一次,夏侯清明却扑进了那人的怀里,他没有消失,他甚至还非常温柔的抚摸着夏侯清明的头发,启唇不厌其烦的安慰着他。

世界的沉静,让夏侯丞一点点的走出自己的遐想,他的四弟夏侯清之的确死了,当年,他在自己的面前亲自举刀挖了心脏。

那血淋淋残忍的场面,那种看着自己手足自缢而亡的灼心之痛,至死他也不会忘记。

更何况,当年是他亲自把他葬在了这片山水相依的地方,而如今这个抱着夏侯清明的男人又会是谁?

他柔软的表情无声的温柔气息,是夏侯清之没有的,那个人总是冷冷的硬硬的,面上的表情也不是很丰富。

也正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夏侯丞紧蹙的秀眉收的更紧了。

他想要揪开那人的脸,让他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是,望着夏侯清明灰色抖颤的背影,凝着他哭的像个泪人的侧脸,看着他满脸的委屈与随处即发的脆弱。

他不忍,他不舍。

两年,他几乎没有见到过这等模样的夏侯清明,他在自己的面前,到底多么的压抑自己,想着,他也只能在暗中的咬牙隐忍着。

“哥!哥!你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夏侯清明把自己对夏侯清之的思念,完完全全的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不会……”男人任由夏侯清明的动作,即使他手上的泥跟着泪水一起混合着,沾在他干净的衣服上,他依旧不在意,用自己的温柔回应着他。

这一场,夏侯清明不知道哭了多久,像是把两年来压抑的所有不良的情绪全部的发泄出来。

最终,夏侯丞还是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宁王府。

府内,孔汝钦跟夏侯木染已经回了巫医谷,银月自从那天马车上的事情,已经两天不见踪影。

剩下的就是宁王跟夏侯顷,这俩人虽然是无比的惊讶,但是看到夏侯丞沉重,带着提醒眼色的眼神,也没在多问什么,都干巴巴的真把眼前这个,明明很陌生的男人,当成了夏侯清之。

暂时的安逸,换来夏侯清明的灿烂如阳的笑容,夏侯丞突然觉得值了。

夜,很快的降临,灰蒙蒙的天空被彻底的笼罩的透不过气起来,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夏侯丞脑中闪过的都是,那个跟夏侯清之有着一模一样脸蛋的男人。

他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绝不允许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用夏侯清之的面孔为非作歹。

“呼……啊……呼……”沉重的呼吸,粗粗的喘息,一次又一次辗转的翻身,让夏侯丞俊美的脸,在黑暗中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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