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王府的夏侯丞是倒头就睡,睡了就病。
三天了,眼看他的风寒和胸前的伤口以及内伤没点好转,府内的人都急的焦头烂额原地打转。
这边,夏侯丞的房间,孔汝钦与夏侯木染二人,并立的一直坐守在夏侯丞的身边,随时的查看病情,他们两个人可都是大夫,一个还是夏侯国有名的医圣,如果夏侯丞身上的这点小毛病都解决不了,别说名言扫地了,他更应该金盆洗手了。
“哎……”
“哎……”
“哎……”
“哎……”
夏侯木染坐在孔汝钦的身边,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他鬼哭般的唉声叹息,谁知道他真的无法忍受,听他哎了四声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死外面哎去!”某人转头都对着孔汝钦毫不客气的大吼。
“小染……”孔汝钦听着夏侯木染凶巴巴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回头,对视着他,清澈的双瞳里,满含着极大的委屈。
夏侯木染蹙眉,沉着的眉宇,目不转睛的接收到来自于孔汝钦投射来的可怜目光,毫不客气的用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凶巴巴的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行!现在绝对不行!”
“可是……”孔汝钦一脸苦相。
“没有可是!”夏侯木染直接打断了孔汝钦的话,顺脚又踢了他一下:“出去!看到你就心烦!就因为你在这里老二的病情才一直没有点起色!”
“什么?!小染别没良心啊……就因为二弟我才没有跟你洞房……明明你都……”
“闭嘴!夏侯木染听他这么说,突然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拿到门面上来说?更何况他什么时候答应了跟他洞房了?明明是他耍诈先让他陷入不佳的境界。
“哦……”孔汝钦对于夏侯木染的喜怒无常只能在心里表示无奈,这家伙平时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都很温柔,唯独在他的面前,比起悍妇,他一点都不差,就是欠**。
夏侯木染侧头凝眉,盯着只会哦但还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孔汝钦,不禁的绷着凶煞的清俊之面,嫌弃道:“哦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出去?”孔汝钦温润眸中嵌着疑惑。
孔汝钦很肯定的点头:“嗯,出去!你在这里影响老二休息!”
“……”孔汝钦无奈,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某方面非常强大的男人,对于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就应该狠狠的就地正法,让他求着自己。
“出去啊!”夏侯木染语态不爽动手动脚的推搡着他的身体。
“哦……”孔汝钦好看的嘴巴微微的撅着,哼唧唧的哦了一声,往往想象的就是想象的,孔汝钦在心里把自己幻想的那么有男子气概,那么的雄风秉凛,只可惜真的面对凶神恶煞的夏侯木染立马就萎了。
“你醒了?”夏侯木染转身回到夏侯丞身边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不知道何时直勾勾的定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当真的证实了夏侯木染刚刚说的那句话,孔汝钦就是影响夏侯丞病情的那个人。
“怎么样?哪里难受?”夏侯木染弯身,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扶着夏侯丞白皙的额头,还是那么的烫,但看到他满面忧伤,却又勉强的露出笑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很难受,他如何让不了解他,总是想把一些苦自己承受,到最后受伤最大的还是他自己。
平躺在床上,夏侯丞的呼吸很微弱,脸色苍白如纸,比起几日前淋雨的那天,他现在看是一个久病榻间多年的病秧子。
从前总是挂着笑容痞气的笑脸,此刻已经荡然无存,那双精光闪闪的狭长双眸,就像一只是失去了光彩羽毛的凤凰,只剩下途悲的伤感。
夏侯木染深望着这等模样的夏侯丞,作为兄长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安慰他,甚至是劝劝他也可以,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夏侯丞这种模样吧。
“老大……去休息吧……”仿若蚊蝇的声音,牵带出的都是虚弱无力。
“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夏侯木染看到夏侯丞突然怔愣的霎那,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夏侯丞听着夏侯木染的话,心里不免的有些难受,对啊……他又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他不是一向拿得起放得下吗?为什么傻傻的为了一个解释,在雨中淋着?
“老大……以后不会了……”原来他真的不会这么傻,真的,一定不会了,毕竟银月已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夏侯木染注视着夏侯丞一脸比死心还要难看的神情,再听听他说出的违心的话,直截了当的开口:“不信。”
“呵呵……扶我起来……”夏侯丞对着他苦笑,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果然只有夏侯木染,怎么可能放的下!他该如何让放的下!他的银月!他的老六!他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放下了他等于挖了他的心!
“不行,要好好的休息,你胸口的伤不能再撕裂了。”坐在床边,夏侯木染就是个满怀爱意的的兄长,一点点的帮他擦拭着,无声划过眼角的泪水。
夏侯丞没有任何动作,平静的躺着,随着泪水的下滑,任由夏侯木染的手任意的在他的颊面上轻抚,这一刻,他唯一能依靠的,唯一能道出心声的就是他:“心闷……想看看外面……”
“你的身……”
“大哥……”
夏侯丞这一声大哥叫的直接让夏侯木染心软如酥,因为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