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总是会变。或许好,或许坏。
但如果是这个人的坏都给了你,好都给了别人。舒梦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只知道自己受不了。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裴寄每一次为花一禾的退步,都是投向她心里的一把火。
一个曾经下雨都只知道保护相机的男人,居然能极尽所能的调整出时间。花上近十个小时,奔波数千公里,只为了短暂的几天的相处。
裴寄是总裁啊,寰宇的总裁。花一禾是什么,一个小明星啊。裴寄完全可以折腾她,让她在酒店里等着。
以前的每次约会不都是这样吗?订好地点,订好时间。他连去接舒梦的话都没有说过。
太区别对待了。
舒梦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的裴寄跟大学时的裴寄也不能同日而语,寰宇是目前国内的娱乐领头羊。演员,明星,戏骨。导演,编剧。应有尽有,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在这个飞速发展,压力巨大,需要缓解情绪的东西出现的年代。娱乐行业就是站在风口的猪。
裴寄英俊,身材好,谈吐好。有能力,家世不俗。还温柔体贴,专一。
舒梦相信,是她的离开,让裴寄明白感情需要付出,需要关心。
前女友调教出来的男人便宜了后边的女人,她不准备,也不甘心让花一禾来捡这个便宜。
舒梦曾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摘下了这颗闪亮的星星。虽然后来到手后,透过星星发光的外壳,看到内核不过是泥土。
如今才发现,当初看走了眼。星星的内核是一层浮土包裹着金子,里头的,还是闪闪发亮的金子。
况且,舒梦是拂去星星金块上边浮土的功臣。
寰宇的老板娘,裴太太,只有她配。
破镜重圆很动人,很感天动地。她都可以为此谱曲一首,作为纪念,日后的采访都言之有物了。
她完全接受裴寄在过去的时间里有了别人,不管怎么说,花一禾让裴寄比之前更像个完美丈夫。
“舒梦,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被打扰。”裴寄皱起了眉,很不耐烦的说道。
舒梦脸上的微笑,也让他不安。
一禾也没回他的消息,估计已经下水拍戏了。想到那冰凉的海水,裴寄心烦意乱,恨不能以身相代。对面前的人更维持不住什么好脸色。
“我的婚姻,除了自己,谁也做不了主。”
“不要在来找我,不想闹的很不好看——难堪。”裴寄顿了下。
“你有你的生活跟事业,不要跟我做无谓的纠缠。”
裴寄看舒梦的眼神里忍不住带了点嫌弃。
她当初走的时候,高举理想大旗,说自己一定成为优秀的钢琴家。
一个优秀的钢琴家,就是陪他母亲逛街吗?就是在得到明确拒绝后,还紧追不舍。
学校的教育跟家庭的教养,都无法让裴寄说出更多的话来。
舒梦是有自尊心的人,并且很强。裴寄的话让他们的交谈毫无意义,并且只会越聊越差。
舒梦懂得适可而止跟循序渐进的道理,她想要走了。但是礼物没有送出去。
初秋的天开始变冷,一阵风卷过,让舒梦光裸的小腿有点刺痛。
司机来晚了几分钟,她上了车,愤怒的抱怨。“怎么回事!”
司机有做声,默默的开着车。
舒梦胡乱的将手表袋子撕开,方形的盒子滚到脚下的垫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别在来找我,找我父母。过去就是过去,没有回来的可能。”裴寄抿了一下狭长的唇,眼睛盯着舒梦。
“抱歉,可能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初,我可能不是爱你。只是——你当着太多人跟我表白,拒绝会让你难堪。”
舒梦回忆着几分钟前裴寄跟她的话。
裴寄很认真的说:“一禾,是我女朋友,妻子。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她是。”
巨大挫败感和羞辱感盘旋在舒梦心头,像是两座巨大的山。
她有姣好的面容,身材,优秀的家世,高贵的职业。居然能输给一个低贱的小戏子。
可笑,除了性别。
那个戏子有哪一点能跟她比?
没有喜欢过她?却对那个戏子一见钟情。舒梦咯咯的冷笑了数声,拿出手机,屏幕被她点的直响。
【阿姨,您和叔叔有时间,还是回来一趟吧。我今天去公司,听茶水间的人说。裴寄似乎跟公司里的一个女演员不太清楚。】
【我不太好意思跟裴寄说。他工作太拼命,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可能他以为是喜欢,但现在的人嘛,都喜欢走捷径。茶水间的人都说,那女演员在裴寄之前还有别的人额。】
信息发送成功,舒梦愣神看着。没有五分钟,灭掉的屏幕就亮了起来。
“小梦,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就……裴寄……公司里的一个演员……”舒梦支支吾吾,刚才的一腔愤怒已经随着发出去的信息慢慢消散。她压根就没有去过洗手间,此刻也没法继续言之凿凿。
然而,这一切听在裴寄父亲耳朵里,舒梦是不好意思说裴寄的丑事。他很有威严,非常简洁的问:“谁?”
“就……裴嘉电影的……女主角。”
“什么?”裴父嗓门一下拔高了好几度。“谢谢你,小梦。我跟你阿姨,这就回去。”
“我们回去,这就把你跟裴寄的婚事定下。”
“啊——?”
“怎么,不喜欢裴寄?”
“……太突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