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相机是老款,不专业!”裴寄挑刺。
“切!”花一禾嗤笑一声,推开裴寄,在朦胧的月光下瞪他。
“你都多少年没拿相机了?搞的好像你是专业摄影师一样!”
她一点情面都不给裴寄留,让她陪好话?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裴寄!你别得寸进尺!告诉你,相机好几万块呢。你要是拍的照片都很丑的话,你得赔偿我!”
她指着地上细长条装鱼竿的箱子。“告诉你,明儿给我钓鱼去。钓不到鱼,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啊,素描,油画,仕女图一样一幅。本大明星允许你以我为模本,可你要是把我画丑了。”
“哼!”
花一禾掐着腰,仰着头,指指点点。这颐指气使的模样,在裴寄看来。很像他们前几天在镇子里散步看到的——那只骄傲的大白鹅。
裴寄重新揽住花一禾的腰,顶着她的额头。“请问你是送我礼物,还是送我任务?”
“都送!”花一禾往上翻着眼睛看裴寄。
“礼物,任务,人,我都要。”裴寄凑到花一禾的耳边边,语气缠绵。
喷洒在脖子上的热气让花一禾直缩脖子。
……
陈言真是纳闷了,恋爱这么谈的吗?
恋爱真的太耽误工作了。
裴总现在不怎么看股票,也不追着问投资。开始大力往下放权,虽说不能出什么事。
裴总放权也基本都是放在了他提拔的那些人身上,靠谱是肯定靠谱的。
但陈言跟了裴总这么多年,捋的很明白的裴总的工作生活准则全变了。
他是个顶细心,精力足够,也管的宽泛的人。几百万的投资,都要拿过来看一下。对公司责任感非常强,强到有点强迫症的地步。
能看完的文件,能过问的事,怎么都得从他这里过一下子。
突然变的这么放松,陈言都有点适应不了。
裴总现在,光线好,天气好的时候。拿着个相机小镇子走走,山里看看。去剧组,也是一阵拍。
他——他居然还在办公电脑上安了个ps。
俩人在剧组公开了,也不像之前猫着躲着进门。大大方方的进彼此房间。
一禾小姐的那间,嗐——整个成了一间娱乐室。画架,游戏机。
刚回来那俩天,一禾小姐从剧组回来。跟裴总俩个人在屋里打游戏,笑声差点把客栈屋顶掀了。
抱怨也是一句接一句,互相指责对方的菜。
陈言没见过这样恋爱的俩个人,只见过这样玩闹的俩个孩子。
但裴总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好。红光满面,笑声朗朗。
把来这儿,真的成了度假。
裴寄把花一禾送他的礼物玩了个遍,最后,只剩下这个鱼竿了。
裴寄今天准备钓鱼,花一禾还给他准备了运动装。宽松舒适,透气透汗,手脚又护的结结实实。
裤脚还有什么防蚊贴,一禾之前在云南拍戏,对这边蚊虫深有体会。
用她的话说“绝不给蚊子可乘之机!”
裴寄的记忆中,第一次有人给他准备这样的衣服,第一次有人给他考虑这些。
他不缺衣服,用古代话说,穿的都是绫罗绸缎。现代话说,都是私人定制。
从小到大,类似的料子,类似的款式。固定店铺,一年四季,一季四身衣服。
规规矩矩。
裴寄戴上帽子,路过镇里,买了俩个小马扎。带着陈言,进了山,选好地方,坐下来,悠哉悠哉的钓起了鱼。
心灵的枷锁解开后,裴寄才察觉出从前虚度了多少光阴。差点把一辈子都搭在那些事上,他已经快成了金钱的奴隶。
陈言坐在马扎上,非常可怜。没人给他特意准备衣服,他坐着没多会,就被蚊子盯了三四个包。特意准备的六神,在这草稞子里,凶猛的蚊虫堆中,不怎么神。
“啪啪”的拍打声,空气里浓郁的花露水味道。裴寄无奈,让陈言走了。
钓鱼这事,刚开始做没什么好玩的,枯燥,无趣。但——在看到鱼鳔浮动,果断拎起杆的那一瞬,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鱼鳞。
成就感满满。
山间鱼肥,又是春日。裴寄这个新手,才坐了一个多小时,就钓了三条鱼上来。
想起早上花一禾走的时候,嘲笑了他一通。
“钓不到鱼可不丢脸,拿买回来的鱼骗人才丢脸。”
裴寄得意的晃了晃桶里的鱼,拿手机拍了一张。拍完,裴寄看着那最大的那一条,看着那又鼓又胖的肚子,拿出来丢进了水里。
裴寄正望着捅里剩下的俩条鱼出神,远处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裴寄抬头一看,花一禾骑着高大的灰马,正往这边来呢。
将近一个月,花一禾现在跟这马混成了老熟人。
拍好了她上午的戏,镜头也都补完了。正好看到陈言,便问了方向。闲着,便驱策着马,往这边来了。
“呦——哪家的公子哥,好俊呐。跟姑娘回家吧。”花一禾坐在马上,探身看着裴寄,一副登徒子的口吻。
要是以前,裴寄把头一转,不理她。现在,他把手一招,当着山林,溪水,非常的不害臊。
“就怕小娘子你受不了。”
裴寄白日宣淫。
“也不知道,每次卖好,又亲又吻,求着快点的人是谁。”
花一禾勒住了马,把它系到旁边一棵树上。奔着裴寄走过去。
“小公子,你这样可不行。本姑娘就喜欢你的羞涩劲,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