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拍摄,剧组的工作有条不紊的纳入正轨。工作人员跟演员也都熟识起来。
花一禾今晚拍的是夜戏。
幻海宫的俩波人马一前一后找到了。俩拨人,希望她死在外边的这一拨先找来。
冉鹭这次要对上的,挥刀相向的是她的师叔,她的同门。
但是在一开始,她知道会这样。她很欣喜的迎上来,问师叔是来帮她一起吃给师父报仇的吗?
然而,师叔偷袭了她一掌。而那些同门,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她们将她围在中间,缓缓的抽出刀。
冉鹭很伤心。师父十多年的教导,她都记在心里。但师父没有教导过她,长大后,金钱很权力会将她们变成这样。
冉鹭是一个决绝的人,她不想死,更不想在没为师父报仇前就死。
刀是脊厚刃薄的兵器,只能向前,不能回收。
冉鹭打伤了三四个同门,柳正文路过。加上同门中有人放水,柳正文带着冉鹭逃走。
现在拍的是被偷袭后跟师叔对峙的戏。花一禾咬破血袋,鲜血缓缓从冉鹭嘴角流出,她抬手抹了一下。冉鹭倔强,绝不肯示弱。
“为什么?”她问师叔这话的时候,张了一点嘴,鲜血流淌更多了一点。她看着师叔,狠狠抹了一把,三道带着指印的血痕漫在下巴上,跟她惨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山不容二虎,没有为什么!”
饰演花一禾师叔的也是一位老戏骨,她背着手,凶狠中带了一点怯懦。
“你若甘心留在岛上,将来做一个长老,可以留你。可你偏要到江湖上,折腾这一圈。”
“师叔觉得我是……我是……为了掌门之位?”冉鹭眼睛里蓄满泪水,对比她嘴角和脸上的血。带着一种困兽犹斗狠劲,她目光如刀子一样,从这些同门的身上剐过。
“你们……我们一起长大……你们也这么觉得?”
“江湖这么大,你们看不见,你们只能看见幻海宫。我师父的仇,你们也不看不见。你们只能看到我对你们一点小小的威胁。”
冉鹭呵呵的冷笑了数声,她唰的一下抽出自己的刀。
“师叔,来吧。但你记住,在你偷袭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狂妄!”
反派从来死于话多,正派得利于话多。冉鹭在这说话的时间里,调息了数次。
此刻她抬起刀,对于第一个向她冲来的人,毫不留情。一刀格挡,反手往上较力,直接将来人的刀给打脱手。
冉鹭深知,她已经受伤。那第一招必须拼尽全力,绝对不能虚,一击将其她人吓倒才好。
导演喊了声“cut!”
这段打斗戏太长,人太多。需要分多段拍摄,还要补镜头。
花一禾站在原地没有动,卫秀竹递水给她漱口,顺带给了她俩个新的血胶囊。化妆师过来给她把下巴上血迹处理好,妆容补好。
都完事后,摄像机推进,助理拿着反光板找好角度,准备把吐血跟抹血的镜头拍一下正面特写。
助理打了板,花一禾慢慢酝酿情绪,泪光从她的眼底泛出来。她用舌尖慢慢将胶囊往前顶,准备咬破。
忽然,花一禾牙关一磕,俩粒胶囊全被咬破。她没忍住,哇的一下吐出来。忍着不吐血的效果给弄成了天女散花,反光板上都被溅了不少。
花一禾还是头一次这么失误,片场一片哑然。
“一禾,怎么回事?”裴嘉起身问道。
“没事,没事。抱歉,抱歉。那个重新来一遍。”她招手叫来卫秀竹,问她要水漱口。同时,她小声的问。
“裴寄怎么来了?”
“???”卫秀竹也被问住了,她抬头看了一圈。在工作人员外围,发现了裴总的背影。
“你不知道?问我?”
“……”
花一禾伸手要血胶囊。
“让他走远点,不要影响我工作。突袭,吓死我了。”她继续小声道。
花一禾拿到血胶囊,酝酿了一下。这才招呼工作人员上前,她将血胶囊塞进嘴里。眼睛里重新泛起一层水光,她紧紧的倔强的抿着唇,鲜血从她的嘴角一点点流出。
“为什么?”
随着她张口,更多的血从她嘴里涌出来。她用力抹了一把,在下巴上留下三道血痕。她眼睛里带着泪光,却没有让泪落下。
“cut!”
众人等着导演确认,裴嘉看完。
“收工!”裴嘉的话刚落地,助理钟亚挤过来,高声道:“裴总来了,给大家带了点宵夜,想吃的去那边拿。”
众人一听各话,迅速的收拾东西,往那边跑。
花一禾赶忙漱口,手上血都没擦干净,就也匆匆往那边去。
陈言跟剧组的两个工作人员支起了一个桌子,汉堡跟炸鸡的香味从纸袋子里飘了出来。
花一禾翻个白眼,裴寄跟她学。也请剧组的人吃这个。搞什么,她送那是下午茶。他送这都半夜了,这不是纯折磨她们女演员。
花一禾找了一圈,在不远处的车里找到了裴寄。他没开灯,高大的身影在黑乎乎的车里,看着有点吓人。
就在花一禾抬脚想往车那边走的时候,有人拉住花一禾的袖子。
“怎么不去卸妆换衣服?”
花一禾回头一看,是扮演她同门的女演员,叫孙琦兰。不管是戏里戏外,都还挺好的。
“……饿了,先拿份夜宵。”花一禾颠颠的走过去排队。
孙琦兰跟在花一禾身后,凑到她耳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