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禾不是扭捏的人,裴寄让她来,她也来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进屋换了鞋子,往沙发上一坐。由着裴寄给她倒水,洗水果。
她打量这里,比她之前的房子要大了一小半。长久没人住,东西很少,显的愈发空旷。
不过临窗望去,俯视黄浦江,遥遥望见外白渡桥的影子,风景是很美的。
裴寄直接端着水跟水果,送到花一禾嘴边。
“还困吗?待会吃了饭休息会吧。”
“不用,没那么多觉。”从前天夜里,昨天整天到晚上,花一禾觉得她已经睡的够多,在睡要成猪了。
“你忙工作去吧。”花一禾晃晃手机,一机在手,什么时间打发不了,她也耽误了裴寄这么久的时间。
话音未落,裴寄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他走过去,拿起手机,冲花一禾晃晃,往里走进了书房。
“哥!快说!这俩天干嘛去了!我替你瞒爸妈,你可不能瞒着我。听说你已经回来了?”裴嘉咋咋呼呼的。
“去了趟云南。”
“去云南干嘛!你急匆匆的,肯定有事!”
“一禾在剧组出了点意外,我去接她。”裴寄不擅撒谎,对裴嘉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哦”裴嘉拐着弯的长吟了一声。“原来如此……”
“好好说话!你电影跟剧本弄的怎么样了?”
“剧本已经找人给我加工完了,演员得一个个去谈啊。一禾呢?你现在在哪?”裴嘉兴致勃勃的想见一下他的准嫂子。
“我去看看她,顺带聊聊剧本。几个重要场面的分镜我都自己画出来了。”
“不用!”裴寄想也不想的拒绝。“她受伤了,养一阵,你不要来烦她。”
裴嘉:“……”
他哥真是出息了,不需要他这个僚机了。
“哥,过河拆桥。你要这样!我可就自己联系她了?我也去那边住去,咱们偶遇呗。”裴嘉威胁裴寄。他们父母倡导公平,裴寄在这里有一套房子,裴嘉自然也有。
裴寄道做到。“不要闹,剧组发生了爆炸,她真受伤了。”
“过俩天,在联系。让她好好养着。”
“爆炸?这么严重?”裴嘉一听也紧张起来。
“也不算太严重,过俩天在说。你不许偷偷联——”裴寄说着话让敲门给打断了。
花一禾推开虚掩的书房门,探头告诉裴寄。
“门铃响了,好像是酒店的,你给开一下。”
裴寄点头,摁断了电话。边往外走边告诉花一禾。“裴嘉联系你,不要理他。”
“为什么?”
“——”裴寄思考了一下,义正凛然的回她。“你需要休息,他想压迫你工作。”
“——”花一禾想,幸好裴寄的秘书不在,否则这时候铁定在心里骂裴寄。
酒店工作人员是送餐来的。裴寄这人,说到做到,说补血真就给她补血。
当归乌鸡汤,红豆饭,炒猪肝,香干菠菜塔,桂花藕。
“怎么——不饿?”裴寄给花一禾盛了碗鸡汤,在她对面坐下。
“还好。”花一禾尝了一口,鸡汤的味道不错,不油腻,带着淡淡的中药味道。
“但是,你需要吃这些吗?”这全是补血的东西。裴寄什么伤都没有,花一禾怕他被补的流鼻血。
“没事,我不挑,什么都行。”
裴寄显然没懂花一禾的意思,他说不挑就真的不挑。往下三天,无论是阿姨来做的,还是酒店送来的,全都是补血的食物。
好在俩边的手艺都不错,没有吃的太腻。
吃的好,喝的好,睡的也香。天天被裴寄压着按时吃药,早晚抹药,回来才四天,花一禾身上比较小的伤口都开始结痂了。除了胳膊跟腿上几个比较长的伤口,还没好。
回家这么多天,也好的差不多了,花一禾准备回家。裴寄跟个老妈子一样,消毒跟祛疤的药膏装了一大袋子。喋喋不休的嘱咐花一禾,一定要早晚都记得抹。
花一禾靠在沙发上,笑眯眯的望着他。
“我只是回家,信号好的很,又不是之前在山里。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最近也没工作,我时间很多。”花一禾回来的当天下午,唐曼就来看她,还把卫秀竹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聊到工作,杂志那边没办法,比较着急的她已经推了,让别的一人去拍了。
目前花一禾的工作只有另一个封面跟服装代言,俩边也都愿意等她。不过花一禾得养的疤痕淡一些才能工作。
唐曼还给花一禾搜罗了不少据说祛疤非常有效果的药膏,裴寄装的这些其中一半都是她拿来的。
“不对。”花一禾一拍脑门。“我还是有个工作的,得读剧本。”
裴嘉跟裴寄软磨硬泡了好几天。已经说好了,待会把剧本送过来。
不过花一禾很怀疑,裴嘉到底单纯的想送剧本,还是想干嘛。
花一禾瞄了眼裴寄,瞄的是腰部往下,大腿往上的位置。她在这住了三天,裴寄就是传说中的柳下惠。规规矩矩的穿着睡衣,进屋都先敲门。但花一禾记得,三十岁的男人,不是很——
“?”被一直盯着奇怪位置的裴寄。
“我去把箱子拿出来。”花一禾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进她住的卧室。
裴嘉临时有事耽误了一会,加上堵车。他到的时候,裴寄已经开车带着花一禾往外走了。
俩车短暂交汇了一下,裴嘉从车窗内把剧本递过去,裴寄接过就扬长而去了。
裴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