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是个万能秘书,很多事,不用说他就能做的妥妥帖帖。

他带来俩人的早餐,还给花一禾准备了新手机,去剧组的司机那拿回了她的行李。就连手机卡,他都给补办好了。

花一禾真诚的向他道谢。

裴寄掀开了粥的塑料盖子,自己尝了一口。就是简单的白粥,温度正好,不热也不冷,熬的很香浓。

花一禾拿到手机,忙着下载app。可医院网速不行,估计是用的人太多了,慢的要命。

裴寄给花一禾喂粥,她总是看手机,常常好几秒才发现。如此下来几次,裴寄直接拿走她的手机。

“下着,你先吃饭。”

花一禾想在挣扎一下,但看着裴寄高而凌厉的眉骨,眉头一点点的往一块聚。

“——哦。”

裴寄不怎么会喂人,花一禾也不习惯被人喂。刚才是忙着别的,现在她接过粥,自己喝起来。

病床上的小桌板,长而狭窄,花一禾靠在支起来床上,仰头喝粥。

裴寄隔着桌板坐在那边,将鸡蛋带着袋子放在桌板上滚了一圈,拿起来剥皮。

花一禾一口气喝了小半,放下粥,看着裴寄。

裴寄的手像端详艺术品一样的拿着鸡蛋,骨节分明手指慢斯条理的将已经碾碎了皮的鸡蛋像削苹果一样绕圈的拉下来。

花一禾定定的望着裴寄,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庆幸,去年的年会没有像以前一样任性的翘掉。

裴寄突然抬头,瞥了花一禾一眼。

“喝粥。”

“哦。”

“是先去一趟市里检查,过俩天在回去。还是直接回去?”

裴寄掰了点鸡蛋蛋白的尖,塞进花一禾嘴里。

“都阔以——”花一禾嘴里塞着蛋白,说话含糊不清。

“早点回去吧宄,裴寄是很忙的。

裴寄点头,对此没意见。相比之下,当然是魔都的医院比较好。

花一禾喝了一碗粥,吃了个鸡蛋,还吃了俩口类似锅贴的东西。

对于虚弱的人来讲,吃饭也是很辛苦的,她靠着休息。

裴寄才开始吃东西,花一禾望着他。

裴寄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很优雅。但是,也很拘谨。

温度适口的粥,大概都有点偏凉了。裴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花一禾估计等他吃到底下,粥肯定凉透了。

吃包子和鸡蛋,他用手掰着,一点残渣都不掉,连蛋黄这样的东西都是。那类似锅贴的东西,他连旁边的蘸水试都不试一下。

花一禾看的都难受,觉得裴寄吃饭的样子,像是领导人会晤,也像是酒会。

裴寄像是套了一层文雅的面具。花一禾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我这么丑的样子都让你看到了,你就稍微放飞一点呗?别这么端着嘛。”

裴寄看花一禾,笑了笑,他眼中带着不解。

“额……”花一禾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的不礼貌。但看着这样的裴寄有点难受。

之前都是在餐厅里吃饭,觉得还好。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病房里,花一禾觉得很不舒服。

“不会不礼貌吗?”裴寄细长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困惑,他懂花一禾的意思。

端着,裴寄知道很多人这么说他。只是以前,大家都是用眼神,用表情来表达,又或者背后这么说。

花一禾也不是第一个说的,裴嘉之前也嚷过。说他是让他们爸妈戴上了枷锁,吃个饭都吃的这么不舒服。

花一禾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

“那我是不是应该化个妆在见你?”

裴寄摇头,他像刚才花一禾那样,捧起粥,直接喝了大半。

不过他跟花一禾还是不一样,喝粥的时候严肃的像开会,脊背挺直。

按着花一禾吃饭的标准,裴寄五分钟就解决了早餐。他把东西丢进垃圾桶里,忽然觉得有点茫然。

他以前觉得女明星讲究,稍微张口大点的东西都不吃。原来是他的误区,他想起他年幼的时候。父亲在餐桌上,一遍遍的敲桌。

裴寄需要得体,需要优雅,需要自律。即使只有一家四口的时候,拿筷子的姿势要纠正,餐具刀叉更要用的得体。

同一样菜不能连续夹俩次,不能挑食,吃东西要闭嘴,不能发出声音。

无论喝什么都要用勺子取,要坐直,不能靠椅背,胳膊不能搭在桌上。

诸如此类,等等。

裴家的老宅,是欧式风格。裴家用餐,就像是俩个世纪前的欧洲。宽阔的餐厅,巨大的枝形吊灯,狭长餐桌,天鹅绒靠背椅,一圈金边的白瓷餐具。烛台,香薰蜡烛的味道跟鲜花的混在一起的,腻腻的。

“裴寄,我想下床走走。”

花一禾的呼唤把裴寄从幼年的餐桌上叫回来。花一禾伤口都在后边,坐不住了。

镇子处在群山之间,有点海拔,紫外线挺强的。一点半,也正是光线强的时候。

单人病房,加上洗手间也才十平左右。花一禾走了俩圈,还是回到窗前,眯眯眼的看着外头。

裴寄看出花一禾心情的烦闷,上前搂住她的腰。花一禾顺势转回来,也搂住裴寄的腰。跟他贴着身子,把脸伏在他肩上。

俩个人都没说话,慢慢的,花一禾感觉到裴寄的心跳。沉稳而有力,这是一个鲜活的,爱她的人。

花一禾想起柯露昨晚一边说爱她,一边抽她。

“你昨天来的时候,紧张吗?”

裴寄搂在花一禾腰上的手臂被问的一紧,他何止紧张。


状态提示:第四十章 爱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