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和花一禾默契的没有坐电梯,反而是走楼梯。花一禾摸着实木的扶手,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

她拿出走红毯应该有的微笑,甚至想要冲那些看她的有心人挥一挥手。

她是狐狸,假借了老虎的威势。

不过她没有骗老虎。

司机等候酒店的门口,裴寄的车比花一禾想的还要低调。

三十多万的车,在魔都街道上很不起眼。花一禾家里没破产之前,她爸的车是一百多万的商务,她妈开的也四十多万。

不过车里的内饰坐套倒是十分的精致,花一禾坐上后,告诉了司机地址。

车内漂浮着的淡淡的雪松味道,给人一种冷冽而优雅的感觉。这味道和身上西服的味道是一样。

花一禾漫无目的的望着窗外,躲藏在宽大西服内的手臂不停的互相摩擦。

裴总很英俊,低头看她的资料时,鼻梁非常挺直。用时下的网络情话来讲,想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

震动的手机把花一禾的心神拉回来。她暗骂自己,什么时候了,居然想这样的事。

真是色令智昏!

柯露知道她在年会上,所以没给她发太多的信息,但现在有事。

——公关部那边问我要手头要能替你澄清耍大牌的视频和音频资料,以及造谣的那些人的证据。

——怎么回事?你答应李燃什么了?他肯帮你?

柯姐是花一禾的助理,很多年的。花一禾跟李燃不对付,跟她却很好。

——他还没有能直接指挥公关部的能力。

花一禾手在衣服里悄悄的摩擦胳膊。

不知道三天后的合约,是她以自己付出电影合约以及未来十年的合约为代价。

还是别的?

她不清楚。

——我快要到家了,回去说。那些澄清的资料,有多少,给他们多少。

——你下楼接我,记得给我拿衣服帽子。

——我喝酒了,家里应该有过敏药吧,我记得我妈上次过来把药箱补充了。

花一禾摁掉柯露的电话,忍着发热的头脑以及浑身上下瘙痒,她感觉手臂跟腿似乎都肿了,发胀的感觉特别的明显。

好在刚才的会客厅灯光柔和,而她为了掩饰住疲倦的状态,打了很厚的深色粉底,妆容也重。

裴总这一件西服又帮她把脖子以下全部遮掩住了。

天知道,她维持着一个淡定自若的成熟的形象,连蹭一下都不敢,只能竭力的把西服拉上去遮挡,有多难。

跟身体的本能对抗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不过裴总的效率和动作快的让她吃惊。

寰宇这么大的公司,自然是专业的法律团队,专业的公关团队。但也分三六九等。

花一禾之前的黑通稿,黑料,李燃什么都没为她做。花一禾怀疑有不少都是他断章取义放出去的。

这车不是小区里的,只能停在路边。人没来,司机不放花一禾下去。

花一禾去的时候是从楼上下来,直接走地下车库,然后是酒店的地下车库。她厚衣服和口罩什么都没有,这样大冬天,一袭绸裙实在显眼,也太冷了。

看到柯露,花一禾让司机开了门,她把柯露拿来的羽绒服裹上,戴上口罩帽子。

和司机道谢后,她们往小区里走。

柯露迫不及待的问:“这是谁的车?你身上西服又是谁的?怎么没让我去酒店接你?”

“回去在说。”花一禾挠着手臂,有点不耐烦。

魔都的房价令人望而生畏,柯露有俩工资,一份公司,一份花一禾的。算得上丰厚,但也经不起魔都的花销。

花一禾这房子一百多平,倒也够大。就直接让柯露住了进来,方便工作。

就是过不了多久,她们都要搬离这里了。

玄关的柜子上已经倒了一大杯的温水,药在一旁。花一禾进屋摘了口罩,连忙喝水吃药。

咕嘟嘟的一大杯全灌下去,多喝水,代谢快点。红酒的酒精含量还是比较低的。

花一禾脱了羽绒服,先进衣帽间把裴寄的西服脱了。

“柯姐,查一下,衣服沾上红酒了怎么处理?”

花一禾对身上这件裙子不抱什么妄想了,倒是裴寄的西服里子,也不小心沾上了红酒。

“谁的衣服!”柯露靠在衣帽间的门上,一动不动的质问花一禾。

“给我查——怎么处理!”过敏很折磨人,花一禾可没什么好性子了。

衣服的料子不知道能不能下水。花一禾把找万能的度娘百度出好几个方法,她换了睡衣,匆匆冲洗了一下。

就拿着西服跑到厨房,试出盐和糖。往沾上红酒的地方撒上盐,在用清水洗,折腾了半天,深色的红酒渍总算是看不太出来了。

“明天送去干洗。”花一禾告诉柯露。

把西服挂起来,花一禾抻了个懒腰,觉得柯露今天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

“张导的那部电视剧要换人了。”

花一禾拿了浴巾准备好好泡个澡,她挠了挠发痒的后背,头也不转。

“换就换吧,一部电视剧而已。我——”花一禾犹豫了一下,咬着唇,让自己镇定冷静。

她还以为自己最近已经被换习惯了,没想到,还是不习惯。不过她的黑料会很快澄清,到时候应该也没什么了。

“正好多点时间,陪一陪家里人。”花一禾望着柯露,有点抱歉。“房子卖了后,家里租房子,我要回去住了。”

柯露一瞬间的僵住。


状态提示:第四章 柯露--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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