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已关机。”陈言面色沉重,办公室里气压低的吓人。
“让唐曼给柯露打,不要透风,就说——说要排接下来的档期。”
裴寄抿着唇,严肃又焦急。然而没等陈言拨通唐曼的电话,唐曼先打了陈言的电话。
“花一禾拍戏受伤了,要不要告诉裴总?”
裴寄拧眉等陈言告诉他,唐曼说了什么。
“花一禾受伤了。”陈言开了免提。
“怎么回事?”裴寄慌忙问道。
“啊——裴总!没什么大事,剧组一点小事故。随行有医生,我这边已经让人去接她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打电话,还是剧组人员打电话告诉你的?”
“她助理,她手机落水,坏——”
裴寄打断唐曼的话,说话急促,语气沉重的告诉她。
“她助理有问题,精神不正常。”
“啊?”
“恐吓包裹,是她的。”
“不——不是吧——为什么?”
“她精神有问题。”裴寄抬头跟陈言说:“去申请航线,申请来不及的话。订机票,找车。我要过去。”
陈言听的目瞪口呆,弱弱道:“其实不一定的,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这只是一个猜想——”
“去!”裴寄敲了下桌子,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盒子跟包装纸的指纹检测出来很久了,只有花一禾跟柯露的指纹。
那天送礼物的粉丝也都联系上了,她们拿出自己礼物的购买途径。互相指证了一下对方送的礼物,这些人说的,都没有那个盒子。
酒店外的监控只拍到柯露拿着那些东西进了房间。柯露说的收到礼物的那条街道,监控摄像不全。
裴寄一直没想通是怎么回事,今天才忽然想到。柯露是学护理的,把东西处理长那样应该易如反掌。也没人比她更清楚,花一禾害怕什么。
排除掉不可能,剩下的结果,在荒谬,也是事实。
裴寄将盒子和包装纸又送去检测了一遍,最终,在盒子折起的底部,找到半枚指纹。
做了对比,是柯露的。
盒子是折起来的,她指纹不可能留在折起来的底部。
只有一个可能,盒子是她折的,东西是她装的。
裴寄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有的人,想法本就不能以常人想法推测。
裴寄现在怀疑,花一禾受伤也是柯露推波助澜的结果。
事情太急,航线无法申请。那边又全都是山,没有停机坪。
陈言只能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
裴寄带着他匆匆往那赶。
唐曼给裴寄发来了李导的电话,陈言一路都在打。李导,副导,统筹的。但是信号太差,直到登机前,李导电话才打通。
“花一禾在哪?”裴寄拿过电话,直截了当。
“啊?司机送她出去了,你是?”
“裴寄。送去哪里了?”
“啊,啊——”李导有点被吓到。心里以为裴寄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忐忑的。
“裴总你好——”
“司机带人去哪儿了?她助理是不是跟着?还有没有别人?”
“送出山啊,去市里的医院。她助理跟着,没别人。”
“联系司机,让他照顾好花一禾。她助理有问题,找个地方等着,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赶到。”
“你们剧组能出去的也都出去找人。让一个因为剧组事故受伤的人——单独出行?”裴寄强压住愤怒。
“你们剧组没人了!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总——”
裴寄瞥见空姐,她指了指手机。
“快联系司机!让剧组的人跟去看着,我大约五个小时能到。”
裴寄挂断了电话,关机。
三个半小时,二百一十个分钟。每一分每一秒,裴寄的心都像是被放在火上慢慢炙烤。他勉强自己好好的坐住,愧疚和自责快要将他吞没,蚕食。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蠢。居然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居然把查找的目标都落在粉丝身上。
丧心病狂的黑粉太多了,特别是在寰宇那么毫不留情的打的龙飞驰巴掌的情况下。
他也会陷入误区,也会一叶障目。
二十天,裴寄牙咬的都酸了。
他就这么放任了二十天。花一禾受伤,肯定跟柯露有脱不了关系。
下了飞机,裴寄立马把手机就开机了。
导演发来的消息让裴寄眼前一黑,风呼啸而过,把他吹了个透心凉。
——很抱歉,裴总。司机说到了隋镇,她们要吃饭休息,去洗手间。但下车后,人没有回来。失联,我已经报警。
裴寄把手机递给陈言。
“去这个隋镇,让司机开快点。”
陈言看清消息后,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他还决定这些太荒谬了,boss是关心则乱。
晚上七点半,天已经完全的黑了。陈言望着窗外起伏的山以及郁郁葱葱的绿植。这里属于热带气候,才四月就已经到处都是绿色了。他咽了一口唾沫,很艰难的开口。
“这里离缅甸很近,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裴寄“嗯”了一声,他端坐在那,似乎车子的颠簸前后都对他造成不了影响。他手平搭在膝上,侧着脸,看着窗外。
夜幕下的起伏的山峦如同蛰伏的巨兽,人在它们面前,渺小的就是蝼蚁。
裴寄想起,初见的那天。她穿着蓝色的裙子,胸前被红酒浸湿了一大片。她力气很大,裴寄第一次跟人家握手居然抽不出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