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听话的戴上口罩,他们又往前走,汇入喧嚣的人流。
“是怕——别人拍到我和你?”裴寄问的有点不是滋味。他又不是明星,不需要这些伪装。只有这么一个理由,避嫌。
可是,花一禾还坐黎台的车。
花一禾没有注意裴寄的话。她低头在发信息,手指点的非常快。手机屏幕发出来的莹莹白光把她的睫毛照的一根一根的,长而卷翘。
“酒店狗仔才多,你下车的时候,怎么不和黎台注意点。”裴寄委屈的,声音很低的抱怨。可抱怨完他又不由得忐忑起来。
他看花一禾,她专心致志的打着字。裴寄没看她发什么,但是瞥到了联系人,是柯露。
裴寄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花一禾让他觉得有点麻烦,总想见,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怎么才能和谐愉快的相处。
裴嘉说的对,他在这方面确实很笨。
花一禾愉快的收下五千块转账,在这俩一片街上,需要提前预约的饭店除外。
她和裴寄吃的撑破肚皮也够用。
“什么注意?”街道上人多,许多店家还放着音乐。花一禾刚在又在跟柯露解释,真的没有一心多用到还能听清裴寄的话。
裴寄摸了摸鼻子。
“没什么,注意点好!”
路灯昏黄的光落在裴寄的脸上,他眼神乱飞,心虚的不看花一禾。
花一禾觉得他很像上学时纯情而腼腆学长,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来告白,可是不说话。
花一禾很难把他跟那个总是在手机里跟她冷冰冰谈工作的人联系起来。
“你确定不说吗?”
花一禾戴着口罩,说话声又低,听着闷闷的。裴寄坚定的点头。
他拉着花一禾往前。
“我渴了。”
裴寄手很大,也很烫。即使隔着一层加绒的卫衣,花一禾也感觉的到。
裴寄很着急,似乎是在害怕花一禾在问他刚才的话。他拉着花一禾,闷头往前走。
花一禾眼看着,他们马上要走过她爱喝的那家奶茶店了。裴寄还说他渴了。
花一禾反手往上拉住了裴寄。
“这里!”
花一禾冲回头的裴寄点头,他松开了手。花一禾反握住他手臂的手往下滑,握住裴寄又大又烫的手。
“老板,丝袜,温的。”花一禾转头问裴寄。“你要喝水,还是别的?”
“都可以——”
裴寄完全无心喝什么。他现在只能感觉到花一禾柔软干燥的手。这边的街道太拥挤了,裴寄觉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花一禾手很漂亮,长而洁白。然而握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她的掌心有好几处薄茧。
裴寄刚遇见她的时候就知道的,但是今天才发现。她的食指上还有一条疤痕,看着只是微白的一条,摸却能摸出来斜月一样的凸起。
“矿泉水。”花一禾告诉老板,她指了一下,要最贵的那瓶。
“拍戏,削土豆削的。”
花一禾告诉一直摩挲着她手指的裴寄。
裴寄尴尬的“哦”了一声,半天才问。
“没有处理吗?怎么现在还有疤额。”
“包了啊。”花一禾往外抽手,裴寄握的有点紧。她小声的说:“拿东西。”
他们一个握着奶茶,一个握着水瓶。花一禾把口罩往上拉了一点,吸管塞进嘴里,大吸了一口,神情非常满足。
“好喝?”裴寄有点怀疑。
毕竟全世界的通识,旅游的地方,吃喝都是又贵又难吃或难喝。
“还不错。”
所有发甜的东西,几乎都能让人心情愉悦。花一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亮。
裴寄望着她,鬼使神差的抬手把她帽子往下压了压。
“口罩拉的太高了吗?”花一禾眨巴着眼睛问裴寄。裴寄点头。
“能认出来,帽子往下一点就好了。”
花一禾点头,又吸了一大口奶茶。
逛街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的事,俩人往前走了没几分钟。花一禾又拉着裴寄去买了份牛杂。
她一手握着奶茶,一手拿着牛杂,求助的望着裴寄。
“——喂你?”
花一禾眼睛瞪的很圆,她只是想。裴寄帮她拿着奶茶,又或者,拿着牛杂的盒子而已。
花一禾点头。
店家贴心的把牛杂切成了小块,配上细长的竹签。裴寄第一次做这事,笨手笨脚费了好半天时间。
花一禾才吃到一口汤汁丰盈的牛肚。
“蹭到口罩了。”裴寄手里还拿着签子,同花一禾说。
“没事,待会换一个。”花一禾咽下东西。
“你要不要尝一尝,这个真的很好吃。”
裴寄点头,扎了一小块,送进嘴里。他的动作很优雅,让花一禾有点自愧不如。
明明是在街道上,用竹签加上一次性的盒子。他吃的好像是在高级餐厅吃牛排一样。裴寄吃的很慢,花一禾盯着他。
“好吃吗?”
“——有点怪,以前没吃过。”裴寄细细品味完,如实回答。
花一禾乐不可支。
签合同的时候那么精明,怎么平常这么憨啊。花一禾真的怀疑,裴寄是有个孪生兄弟的。
“你笑什么?”裴寄问,他又扎了一块,递到花一禾嘴边。
广州街和香港街是横店里最小的场地了,还有一小半都是水。俩人没多会就走完了。
六点多的时候,唐曼给裴寄发了信息,很委婉的表示。
裴总和李导,黎台的饭。可以改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