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肩膀上的女儿乖巧可爱,软乎乎的脸颊贴在脸侧。裴寄的心却因为女儿的母亲加速了跳动。
裴寄第一次跟花一禾独处一室的时候,她也穿了一件酒红的衣服。她适合红色是无疑的,她的美丽也是无疑的。有了孩子的人,褪去了当初几分少女的稚嫩,多了成熟的妩媚。
裴寄望着在他手臂上撵动着的脚趾,圆润可爱,莹白如玉。他反着要往上抓她的小腿,花一禾赶忙缩回了脚。
裴寄把女儿放回婴儿车,回头抓住女儿的母亲。拉着她走到楼梯角落里。
花家的这栋房子买了十多年了,还是当初生意最好,又有了花博的时候。户型设计的非常合理,方方正正,南北通透。
楼梯贴着房子西墙,卡在南北中间。左边是南卧,楼梯距卧室还有一条一米宽的空地。
裴寄把花一禾拉到这边,这里没安灯,只有楼梯顶上的灯透下来,灰蒙蒙的。
裴寄推开花一禾的手,把腰带猜到她手中解放出来。他先把腰带从腰带扣里抽了出来,花一禾真马大哈,往里塞的时候就弄的拧巴了。
把腰带抻直,抻平,裴寄俯身凑近花一禾。握着腰带一端,穿了过去。
裴寄穿正装穿的习惯了,也没有多少休闲的衣服。他今天穿的西裤,知道一禾母亲过节想要喜庆点,翻箱倒柜弄出来的一件暗红的衬衫,袖子挽到了小臂。
裴寄躬着身子,低着头,一脸认真的给花一禾系着蝴蝶结。可花一禾不听话,站不住,骨头软了一样的往他身上扑。
昏沉的灯光下,裴寄正人君子的推搡着,让花一禾站直一点。只是勾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一个腰带,系了十分钟不止。
花一禾手臂攀上裴寄的肩膀,头顶着他脖子上。往他脖子上吹气。
“裴先生……柳下惠啊。”
裴寄被花一禾逗的轻笑了一声,低沉,宠溺。花一禾是想点火没点着,反而烧着自己了。她推着裴寄,想要站起来。
裴寄终于环住了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问:“去那边,好不好?”
“不好,孩——”
“咳——吼——咳——”一阵矫揉做作的咳嗽声从客厅传来。
花一禾跟学校里被抓到早恋的学生一样,双双松开了手。从昏暗的楼梯处走了出来。
“咳什么咳,嗓子不好去吃个梨去!”花一禾气哼哼的说道。
“不行啊,妈说了,过年几天都不让吃梨。”花博揉着脖子,说的煞有介事。
花一禾给了他个白眼,想起正经事来。
“我们在哪里拍好?窗帘前边,还是客厅沙发?”
花博:“窗帘吧——”
“都好。”爸妈异口同声,没意见。
“你觉得呢?”花一禾转头问裴寄。
“拍什么?”裴寄懵然不知花一禾的意思。
“笨蛋!全家福啊——”
裴寄惊愕了一下。
“要不然让你拿相机跟三脚架干嘛,你看看,我们在哪里拍比较好。你设置定时拍摄。”花一禾三眼俩语的说了个明白。
裴寄指着自己,有点疑惑。“在家里,我们自己?”
花一禾也非常的疑惑。
“要不呢?约个摄影团队,化妆团队。满世界采风,选点?”
“拍杂志都没那么麻烦的好不好。”
“……”
裴寄想说,他们家就是这样拍的。在他过去的前三十年人生里,一共拍过俩次全家福,都是这样拍的。就连服装都是定做的,非常相像,所谓的亲子。
拍出来的照片张张精美,处处精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是精心挑选出的结果。
裴寄支好三角架,调试好相机。选择了已拉起来的浅灰色窗帘作为背景,花博已经把侧面会碍事的沙发给挪到了一边。花一禾伸着脖子问裴寄。
“会不会拍到脚?”
“会,多拍几张。”裴寄总是习惯性的做足准备。他这话刚落下,站好的一家人一哄而散,去换鞋子去了。
花一禾居然拎着一双高跟鞋过来了。
“脚不累吗?”裴寄问。
“累啊。”花一禾笑着埋怨裴寄。“还不是你太高,你要是矮一点我就不穿啦。”
裴寄摸着相机,感觉在看一场花开。姹紫嫣红,缤纷灿烂。这才是生活,框子里的,无数架构要求里的生活并不是。
全家福——是一家人。不是处处精致。
“啊,对了。”花一禾嘱咐裴寄。“你也去把鞋子拿来,换上。”
一家人准备好了,俩个宝宝睡醒了,正在比赛谁吹的泡泡大。花博搬来餐厅中的俩把椅子,花正诚跟付清一人坐一个,他们也一人抱一个包包。花博盘腿坐在他们前边。
花一禾扶着母亲的椅子,站在后边,旁边的空位等裴寄过来。
裴寄设置好,嘱咐大家看着镜头,记得笑。他赶忙走过去,一手扶着花正诚椅子的背,一手揽住花一禾的腰。望着镜头,微笑。
咔的一声过后,相机将这一刻永远封存。
花博把凳子拿走,推搡着让他们俩各自抱着孩子,站着拍了一张。
俩个宝宝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几张照片脸都对着镜头了。至于眼神表情什么的,就不奢求了。
花一禾捧着相机,放大看到花珏嘴角的口水跟花瑜口水打湿的胸前的一小块。笑的前仰后合,裴寄提议,可以修一下。
花一禾摆手,拒绝的非常坚决。
“不要,就这样,挺好的。”
一家人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