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今年年会换了个酒店办,不想往年是包下几层,而是选在一个开阔的富丽堂皇的大厅内。
大概四百多平,摆了二十桌。时隔俩年,在一次参加公司年会,花一禾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俩年前,她备受打击。被一个个轮番上场表演的小丑恶心的不行,如今,她昂首阔步。
阴差阳错,或者说命中注定。她跟裴寄在这样的场合,相遇。
那天她回去后,懊恼的不行。为自己的失礼,害怕机会的错失。
那时候的裴寄对她来讲,就是救命稻草。
现在也一样,不过是她一生的救命稻草。
只是好像,命运总喜欢打人巴掌,总喜欢事与愿违。你犹豫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偏偏下一刻就被打了脸。
花一禾裹着披肩,望着酒店门口的俩辆劳斯莱斯。裴寄跟裴嘉从边的车上下来,裴寄穿了一身铁灰色西服,非常英俊。
后边的那辆车上,舒梦提着裙摆下来了。风姿绰约,摇曳动人。她穿着礼服都非常有礼貌的探身,扶着裴寄母亲下车。
兄弟俩往后,跟父母舒梦一起,五个人,往酒店内走。
舒梦跟裴寄并肩,隔了很远,花一禾都能看清她的笑。优雅甜美。很多年前,面对着年轻的裴寄,她或许这样做过很多次。
裴寄抬手,让舒梦挽住了他的手臂。
花一禾在一瞬之间,发散思维,想到非常多的可能。
公司的年会并没有给她发去请柬,裴寄说的是。“给你留位置,你想来就告诉我,我去接你。不想来的话,就在家里呆着。”
花一禾原本是不想来的,大冬天除非是硬性的工作原因,否则不想出来找虐。
可裴寄最近真的太忙,年会对他们来讲,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裴寄在今天中午问她,询问她在做什么。她告诉他,在琢磨新拿到的剧本的人物小转。实际上,那时她正在给自己挑选礼服。
她想来见见裴寄。很不幸,她不止见到了裴寄。
花一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礼服,宝蓝色,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也穿的这个颜色。
裴寄也不止一次的说她穿红色跟蓝色好看。当然,他也说,她穿什么都好看。
她坐在这,一是因为刚才上去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准备她的位置。二是,她想在这等着裴寄。
落荒而逃这事,花一禾不喜欢。要按照冉鹭的性子,恐怕只会提着刀过去。
花一禾站起来,裹紧米色羊绒披肩。她往电梯那边走,这个裙子行动间会露鞋跟。她特意换了高跟鞋,鞋跟落在瓷砖上,哒哒的响。
裴寄挽着舒梦,面无表情的跟着父母往电梯那边走。前边的裴嘉却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脸色难看的望着裴寄。
“怎么了?”裴寄问。
裴嘉望着他跟舒梦挽着的手臂,干咳了一声,示意裴寄往前看。
透过爸妈肩头,裴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
那个本该在家里呆着,写剧本的人物小转的人。穿了宝蓝礼服,裹着披肩抱着胳膊。目光冷静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恬淡温和。
发现裴寄看到她后,抱着的胳膊抬了抬,轻轻的挥。“裴总——好巧!”
裴寄僵立在原地,过了俩三秒,才试图把手臂从舒梦的手臂里抽出来。舒梦咳嗽了俩声,让他的动作一顿。
花一禾没管他们的纠缠,摁开电梯。不管众人的态度,自己先迈了进去。
裴父裴母自然不会被一个姑娘弄的不敢进去,他们巴不得把裴寄跟舒梦挽着的手臂做成模型,摆给花一禾看。
酒店电梯很大大,四壁光滑的苍蝇腿都站不住。六个人,完全可以各站各的,毫不影响。
裴寄在迈进电梯后,到底把舒梦的手挣开了。
他往花一禾身边走,哑着嗓子很温柔也很小心的问她。
“不是说不来吗?”
“抱歉啊,打扰到你脚踩两条船了。”花一禾低着头,手指一刻不停的扣披肩边缘。
“你们这种“贵族”,都这么大度的吗?真让我开眼。”
电梯停了下来,舒梦目光如炬的盯着裴寄的后背。他背对着众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只面对着花一禾。
“这是年会,记得你的身份。”裴父落下这么一句,便出了电梯。
花一禾推开裴寄,侧着大步走出电梯。
陈言等在电梯外,这一个个出来的人,让他头大。花一禾扬着下巴从舒梦,从他身边走过。
“给我安排个位置。”
陈言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花一禾退回来,笑眯眯的看着他。陈言腿肚子一阵阵的拧巴。
“股东坐的主桌哦——”花一禾小声的告诉他。“问你老板,他知道。”
花一禾走路似乎带风,她进了大厅,遇见不少熟人。说说笑笑,罕见的爱交际,爱聊天的样子。
裴寄扶着额头,一脸悔恨、懊恼。“满意吗?你们就想要看到这样?”他质问父母。“你们永远都喜欢,从精神上虐待我——对吗?”
裴寄说着,转向舒梦。
“你很开心?你现在就去告诉她吧。舒梦,你马上三十的人了。就算联姻,你能不能把你联姻对象的质量提高点?你就一定要盯着我这个心有所属的人?”
“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甘?”
裴寄无奈的冷笑了一声,所有人都喜欢这么逼他,是他脾气太好了的缘故吗?他抬脚,往前迈入名利场中,开始属于他的身份责任。
裴嘉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