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下了整个星雨酒店,一共三层的宴会厅。用来开年会。
娱乐公司的年会,自然是群星璀璨。衣香鬓影,乱人心神。
在二楼一张比较靠近中心的桌子上,李燃将一杯倒的满满的红酒杯推到花一禾面前。
他靠在椅背上,闲适的看着她。
“一禾,带你这么多年,你还一次酒——都没跟我喝过呢。”他目光飘向红酒杯。
“尝尝,裴总的私藏,奖励我的。我可舍不得自己喝。”
一张桌坐了八个人,不过年会已至尾声。桌上人有的走了,有的聊天拉关系去了。
毕竟今天在这里出现的很多人,平常想见都见不到。
这桌只剩下了三个人。
作为经纪人的李燃,他手下的艺人花一禾和林晗。
“一禾,好酒!你可要细细的品尝。”林晗为李燃添火。
花一禾望着俩人。他们不是第一天相识,谁不知道,她酒精过敏,滴酒不能沾。
“我酒精——”
李燃打断了花一禾的话,施施然道:“听说你们家不仅破产了,还欠很多债。要我说,你们家是真疼你。”
“你说你也这么大了,这时候是不是该为家里出点力?”
李燃如同一个好哥哥一样,谆谆教诲。
“你说你这代言掉了俩个,电视剧掉了一个。”他拍手,似乎很痛心。
“你耍大牌,教训人的视频现在还在网上挂着呢。还有你那一堆金主。你说往下,我怎么给你接戏。”
“我知道你酒精过敏,但你不是大小姐了。以后应酬什么的,你得去,你得喝。”
“酒桌是最好谈事的地方,你说你这么漂亮。你敬酒,那谁能不喝。”
“这酒量啊,咱得练。就跟演戏似的,你不常说演技是一点点练出来的。得对自己有信心。”
李燃说着,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花一禾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她交握手,青筋都要鼓出来了。
放屁!酒精过敏还能练的不过敏了?
只能练的去医院了——
花一禾现在明白。李燃对她不止积怨,已经到了恨。
花一禾童星出身,国民度相当高。家中条件又好,虽说圈子不一样,但聪明人还是很懂得礼让三分这个道理。
李燃虽然是她的经纪人,但花一禾向来不服他的管教。
应酬,她从来不去。
电视剧电影的本子,挑的随心随意。只演自己想去演的。学校的课她能去的几乎都去,还额外找表演老师,磨炼演技。
这对她来讲,很好。
对李燃来讲,非常不好。在他看来,花一禾一个童星,本来就会演戏。去上学,去上课,纯粹浪费时间。
挑的那些剧本更是不和他的心意。
李燃找的那么多剧本,又快又简单,片酬还高。
一个偶像剧,俩三个月拍完。税后能拿七八百万片酬。他抽三十,花一禾三拿十,缴公司四十。多好的事,他在公司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
结果,她不仅不去!
还动不动上一俩个月的课,又自己找本子,还tm亲自跑去试戏,接个破武侠电影的女n号。出场不足五分钟,其中俩分钟还是个大群戏,一共四句台词。
她哼哼哈嘿的跑去找武行师父练半个月。
她耽误掉的时间,对李燃来讲都是从眼前流过的人民币。
现在她家里破产,李燃正好联合别人发她黑通稿。这一次,他要把花一禾的气焰打下去,狠狠压在地上,让她以后唯命是从。
才二十二岁,那么高的国民度好感度,脸还是天然的。十年花期不在话下,李燃捏住了她,挣个盆满钵满不在话下。
觥筹交错,衣衫鬓影,这样的场合,热闹而喧哗。花一禾呆的很想吐,她眼神落在一片虚空里。
以前这样的场合,她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李燃不敢跟她说这样的屁话,更别提逼酒了。
现在——
呵——
林晗移了个位置,坐到花一禾的另一边。她侧坐着,胳膊横在椅背上,下巴杵着手背。翘着二郎腿,尖尖的高跟鞋鞋尖在花一禾的长裙滑上滑下,留下一道灰色的印子。
“一禾怎么穿这样简陋的裙子,不应该穿高定嘛?”她讽刺道。“你不是仙女吗?这样的裙子怎么配的上你?”
花一禾不想理林晗,她就一疯狗,死盯她的那种。她不落井下石踩几脚,那她就不是她了。
林晗和花一禾,俩个人都二十二岁。但林晗出道可比花一禾晚太多了,她们是十九岁演的一部青春偶像剧相识。花一禾是女主角,林晗是公司新人,也是出道。
小成本的网剧,就是几个男孩女孩的高中生活。在日复一日的痛苦的学习中,滋生出懵懂的爱情,跌跌撞撞的友情,以及对美好明天的期盼。
那部戏说的不太好听。买一赠二,林晗是赠的那个,公司还有个男生也被塞了进去。
可整部剧都偏群像,大家戏份相差不多。
只不过花一禾有国民度,咖位相对大。所以宣传什么的都说她是女主角。
可不管怎么说。林晗和那个男孩都从此出道,在娱乐圈里有了姓名。
花一禾一直能搞明白李燃的厌恶,却不明白林晗恨她的理由。
李燃在一旁催促。
“一禾,尝尝这酒,别浪费。”
花一禾低头玩手机,不做声。但一打开手机,推送的全部都是有关她的八卦。
耍大牌,欺